兩人接壤的嘴唇自然而然地分開,同時分開的還有男人擒著閑詩手腕的一雙大手。
癢意並未因此散去,反而像是更厲害了,閑詩一邊捂著胸口繼續咳嗽,一邊清楚地瞧見,男人的嘴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一雙淩厲的鳳眸陰森森地朝著自己瞪來,既像是在嫌棄她口水的骯髒,又像是懷疑她的故意。
怔了怔,閑詩似乎從男人露出不多的臉部看到了那麼一些悔意。
悔什麼?自然是悔以咬住她嘴唇的方式施以懲罰了。
閑詩憤懣的心頓時好過不少,尤為感激自己喉嚨發癢來得正是時候,這是不是天助她也呢?一不小心便以男人不喜歡的方式回敬了他!讓他也嘗了嘗身心皆不好受的滋味!
當然,相比起來,一個幹幹淨淨的女人被一個可能被千人染指過的小倌調戲,還是她吃虧得多。
但閑詩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在這種地方,憑借自己那些三腳貓的工夫,根本不可能為自己討回公道,眼下最好的選擇,還是走為上策。
狠狠地瞪了男人最後一眼,閑詩轉身就朝著房門口大步跑去。
可是,閑詩沒有意識到,若這個男人是個魔鬼,那這個房間便是魔鬼窟,一旦她踏進來了,哪有那麼容易離開的道理?
當閑詩的手伸向門栓,即將要觸碰到的剎那,忽地強烈感覺到,身後遠處有異物正在飛速朝著自己逼近。
閑詩不用回頭也能夠感覺得到,朝著自己逼近的不是男人本身,而恐怕是男人手裡丟擲來的兇器。
譬如花瓶、鞋子、匕首之類?
不管男人砸過來的是什麼,一旦被砸傷,後果肯定不妙。
千鈞一發之時,閑詩自覺身姿敏捷地往旁邊一避。
果然,那種即將要被襲中的緊迫感迅速消失。
閑詩回頭一瞧,不禁驚訝萬分,原來男人手裡砸出的物什不是什麼花瓶、匕首之類,而是一條白色長絹。
因為沒有擊中她,長絹像是一條能夠伸縮自如的蟒蛇,迅速回歸到了男人手裡,變成整齊一疊。
雖然是沒有直接殺傷力的長絹,閑詩也擔心萬一長絹纏在自己的脖子上,她的下場恐怕是直接被勒死。
是以,為了安全,逃仍是上策。
這一次,閑詩成功將手搭上了門栓,可是,在她試圖拉開門栓的時候,男人手裡的白色長絹再一次朝著她的脊背迅速襲來。
這速度,似乎比之前那次更快,更難以捉摸。
總之,閑詩還沒來得及閃避,長絹像是早就被男人賦予了生命,果真如同一條蟒蛇一般,在她纖細的腰肢上靈活地繞了幾圈,
長絹將閑詩的腰肢繞結實之後,那頭的男人手上一個使力,閑詩整個人便微微騰空,不受控制地朝著男人的方向往後退去、退去。
一會兒她的雙腳在地上往後退拖,一會兒,她的雙腳離地,像是在往後退飛。
最終,閑詩的脊背重重地撞在男人剛硬寬闊的胸膛上,痛得她忍不住呲牙咧嘴。
男人右手不知怎地繞了幾個漂亮的圈,那長絹便聽話般地重新回繞到了他的手掌心,疊合,變小,最終眨眼間被他藏起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