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雲耳尖,聞言斜瞪了周泰一眼,“本來是不打算進來的,可不知怎麼回事,越是接近鴻鵠樓,越是耳鳴得厲害,看來,一定是有人在背後說我的壞話,等我把他給揪出來,看我不整死他。”
周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臉不通道,“誰敢說你壞話呀?是你自己捨不得這裡的姑娘吧?”
兩人剛踏進廳堂,周圍便傳來一通此起彼伏的鬨笑聲,甚至還有人低聲調侃起來。
“喲,小母狗的主人怎麼來了?貌似來得有點晚呀,錯過好戲了。”
“是啊,不知道他見過小母狗了沒?”
“看他那模樣,定然沒見過,不然眼睛肯定是紅腫的吧?”
“哈哈哈哈……說得在理!”
花流雲的一雙桃花眼迅速地朝著四周掃視了一圈,繼而微冷了臉色,向周泰低聲確認道,“這些人取笑的是我?什麼小母狗?你聽明白了沒?”
周泰也是聽得一頭霧水,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少爺,看來你耳鳴是真有緣故的,我以後再也不敢懷疑你了。”
花流雲小瞪他一眼,徑直走到一個正朝著他勾手指的公子哥跟前,蹙眉問道,“你們這些人怎麼回事?本少爺沒做什麼見不得的人的事吧?”
公子哥姓楊,許多人都叫他為楊公子,一頓抑制不住的竊笑之後,他不由地調侃起來。
“聽說你最疼愛的小母狗病入膏肓,正可憐巴巴地等著你回去送她最後一程,你怎麼還有閑情逸緻在這裡閑晃?趕緊回去抱抱她,親親她,睡睡她,好好安撫她嘛,免得被什麼花和尚殺了吃。”
花流雲當即黑了俊臉,咬牙切齒地問道,“這些話誰告訴你的?”
楊公子哈哈大笑一番之後,“喲,被我說中了?不是誰單獨告訴我一個人的,而是你家小廝站在這兒大吼大叫了半天,只要是個長耳朵的,都聽見了,哈哈哈哈……”
頓了頓,楊公子繼續調侃,“你家那小廝雖然其貌不揚,但可真是有意思極了,居然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他家少爺的特殊癖好給抖落出來,最後弄得人盡皆知,回去你一定得好好犒賞他呀,這樣盡忠盡責的小廝真的打著燈籠也難找了。”
楊公子見花流雲的臉色越來越黑,眸子裡的光芒越來越冷,甚至感覺到了一股隱隱的殺氣,連忙找了個藉口摟著姑娘離開了。
花流雲默默無語地站在原地,俊眉緊蹙,袖筒裡的一雙手則握成了拳。
陪在一旁的周泰也緊緊蹙著眉,想了半天什麼也沒想明白,便輕輕地喊了一聲,權作安慰似的,“少爺?”
花流雲斜睨他一眼,冷颼颼地問,“姓楊那口中所說的小廝是誰?”
周泰對上花流雲充滿怒意的眸光,不由渾身打了一個哆嗦,使勁地搖著頭道,“不是我,絕對不是我。”
花流雲白了他一眼,又想了想道,“肯定不是我花家的小廝,是誰那麼膽大妄為敢冒充我花家的小廝?”
周泰正準備搭腔,忽見老鴇躲在廊柱後面鬼鬼祟祟,忙扯了扯花流雲的衣裳,提醒道,“少爺,紅媽媽正在偷眼觀察你呢,我看,她應該清楚那個小廝是誰假扮的。”
花流雲順著周泰所指的方向望去,對上老鴇忽閃慌亂的眼眸,邪笑著朝著她勾了勾手。
只是他那邪笑裡,似藏著致命的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