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道理閑詩從未聽過,也不會認可。
前日乃花流雲自由擇妻的日子,是以今日站在花流芳面前的不是她閑詩,就是其他女人,憑什麼她或者其他女人要被花流芳如此奚落與諷刺?
她自認不是吵架的高手,對於這些無理取鬧的人,一般採取沉默的回應方式,彰顯她的不屑與漠然。
當然,她不是不會反抗,而是必須要有能打敗對方的十足把握,她才會給予還擊,否則,她寧可選擇沉默,讓對方誤以為她在示弱。
果然,花流芳見閑詩一聲不再吭,以為她被自己打擊到,因而自卑、傷心了,不由更加得意地挑釁道,“你可知道哥哥喜歡什麼型別的女人?我知道!但你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
原來花流芳的挑釁手段也不過如此。
閑詩似笑非笑地看著花流芳,突地有了還擊她的十足把握。
於是,閑詩緩緩啟口道,“我是不知道,從來都不知道,但很巧合的是,成親那日我碰巧問了他類似的一個問題,我問他,夫君呀,你不喜歡哪種型別的女人?他認真地想想,跟我仔細形容了一番,當時我笑了,捧腹大笑,說根本不會有他所形容的那種女人。可這會兒,我卻信了,信服到五體投地。呵,世道如此之大,真真是無奇葩不有。”
因為閑詩說得一本正經,花流芳也聽得一本正經,儼然是將她的話聽成真的了,並且仔細琢磨起來。
可是,琢磨了一小會兒,花流芳的臉便氣得通紅通紅,顫抖著手指著閑詩道,“你……你胡說八道……哥哥怎麼會……你……你罵誰呢?”
閑詩仰首望向蔚藍的天空,佯裝無奈地自嘲道,“我不知道,我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
“你……你……你給我等著……等我告訴哥哥,讓他來教訓你!”
花流芳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跺著腳離開了,那背影,似乎也寫滿了被打敗的憤怒,看得閑詩心情大好,原先等待花流雲回複的焦灼似乎也暫時散去了。
原來,欺負人竟可以讓人小小地開心一番,難怪很多人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閑詩尋思著,要不要從此做個壞人呢?
還是不了,她覺得自己還是做好人舒坦。
閑詩重新靠回樹幹,呆呆地望向天空,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這恐怕還是她生平第一次,跟女人吵架吧?
她跟閑燕,幾乎從不吵架,因為她懂得謙讓妹妹,而閑燕也懂得聽姐姐的話。
比起閑燕跟別人吵架時張牙舞爪還嫌不足夠的厲害架勢,她方才的架勢,似乎顯得太過溫和與平靜了?
不過,溫和歸溫和,平靜歸平靜,殺傷力還是挺大的。
明天見到閑燕,她一定得告訴她,這輩子姐姐也跟女人吵過架了,並且把對方給氣跑了,興許,閑燕根本不信呢。
就在閑詩沉浸在想家的思緒中時,餘呈祥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少……少奶奶,我……我回來了。”
閑詩滿臉期待地望著餘呈祥,問,“你見到少爺了?他怎麼說?”
“見……見到了。”餘呈祥點頭的姿勢極為扭捏,像是在點頭,又像是在搖頭,“可……可是……可是少爺沒說什麼。”
他原本想按照花流芳的意思,說少爺把信扔了根本沒看,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閑詩怔了怔,朝著餘呈祥微微一笑,“信收到就好。”
只要花流雲看過信,她相信他應該會回來陪她演戲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花流雲跟那封信根本無緣相見,否則,看著她那娟秀的字跡,或許會心血來潮地一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