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由衷的感覺,但是,當時的他並沒有將這種特殊的感覺進行深入推敲,當有一天恍然覺悟時,頗有些追悔莫及。
閑詩只回頭看了花流雲一眼,便適時轉回頭望向銅鏡,臉色雖竭力保持平靜,但一顆心卻因為他一步又一步的臨近而加速跳動。
這個男人若是慣常冷著臉,或許她更擅長應對,可偏偏,他的臉上經常掛著一副難以捉摸的邪笑,看似隨意親和,其實比那些冷著臉的男人更難揣摩心思。
花流雲不自覺加快的步伐停至閑詩坐著的椅背之後時,衣袍掀起的風輕輕吹起閑詩耳邊無法梳起的纖短發絲,平添了一分靈動的嫵媚。
喉結不自覺地滾動,花流雲順著閑詩的眸光朝著銅鏡望去。
銅鏡的幅面極為寬大,恰好將兩人的臉清晰映照出來。
一站一坐的鏡中人,男的風神俊朗,女的嬌豔清純,看在奶孃等人的眼裡,真真是郎才女貌,好不般配!
花流雲一眼不眨地盯著銅鏡裡的畫面,輕啟薄唇道,“都退下。”
簡單扼要的三個字,鏗鏘有力。
哪怕奶孃還有一大堆的話想要交待,在這種郎情妾意的曖色氛圍之下,只能選擇遵從。
待花流雲眼中的閑雜人等全部退下,且房門被關上之後,花流雲的雙手緩緩搭至閑詩的肩膀。
肩膀被那抹陌生的溫熱觸及的剎那,本就正襟危坐的閑詩渾身一僵,哪怕她閉上眼,不去望銅鏡中所映照出的那雙漂亮大手,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一根根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按壓在自己肩上的長短與粗細。
繼而,花流雲微微俯身,俊臉貼近閑詩的側臉,雖沒有碰到,卻比碰到更顯曖:昧。
他的薄唇與閑詩的柔嫩的臉頰只剩半指甲蓋的距離,同時,他清冽的氣息均勻清新地撲散至閑詩的肌膚上、鼻息中……
一時間,因為緊張,閑詩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將自己的腿肉越抓越緊,越抓越疼,明知不適指甲卻越陷越深。
花流雲的俊眸依舊一眼不眨地盯著銅鏡內閑詩的俏臉,輕啟薄唇道,“到現在為止,我依舊相信自己沒有選錯人,你呢?”
哪怕內心因為他曖:昧的舉止翻江倒海,但閑詩的臉上除了有些微微泛紅之外,並無其他變化。
“你這是在變相地誇我美嗎?”閑詩低聲詢問的口氣,似乎並不在乎他會不會答、會如何回答。
“呵,”花流雲低笑一聲,“又壞規矩了,你該先回答我的問題。”
閑詩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中既浮現出杜有那張溫文爾雅的俊臉,又浮現出杜有對自己說過的那些深情的話,暗嘆了一口氣,鄭重道,“我不後悔自己作出的此番選擇。”
雖然她並沒有因為花流雲的俊逸外觀而瞬間愛上他,對他的言行舉止也沒有特別的好感,但是,與其嫁給杜有,她寧願嫁給花流雲。
花流雲保持俯身側望的動作一動不動,半餉,他的薄唇以極快的速度在閑詩的臉頰上蜻蜓點水般地啄吻了一下,迅速收回的同時,他已經站直了身軀。
方才那一剎那的調戲,彷彿根本不曾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