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呢?在親戚公司裡幹活,管理層的人基本上都是親戚家人,我跟我老公的姐妹以及婆婆一點都合不來。大家在一起,說不上半句話就要爭吵不休。
孔子說得好,“敏於事而慎於言”。
話都是這樣說,真正能做到的卻很少。
小雨思忖道:可能是你太喜歡較真,太要說話的緣故吧。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說話的。
說完,扭頭不跟小雨說話了。
第二天,跳婉說要學駕駛去,準備買轎車。於是就請假幾天學車去了。
年關將至,吳世作說要把公司的銷售量給提升,哪怕不掙錢也要把公司的銷量提上去。於是就開始採用薄利多銷的營銷策略。
商家都是逐利的。自從“婷之友”的整體銷售價下調後,公司的銷售量就明顯大增甚至開始出現搶貨的熱鬧奇觀。這正是吳世作想要看到的場面。
雖然天氣寒冷,然而何邊、窟草兩人每天累得汗流浹背,張嘴說不上話。蕭計整天不幹活,看到什麼事不順眼就罵東又罵西,從來不管何邊、窟草以及辦公室人的感受。
窟草、何邊雖然是五十多歲的人,但早就當爺爺了。整天被蕭計這樣呼來喝去,心裡非常不是滋味。最近每天都是從早上開工直到晚上不停地發貨搬運,窟草對小雨道:俺早就不想幹了,運氣實在太差,現在國家退休年齡推遲了。每年都要繳一大筆保險費,俺家裡又窮,孩子也不會賺錢,只得幹到退休年齡為止。
小雨想了想,對蕭計說道:現在倉庫搬運工比以前少得太多了,而工作量卻大增,每天這樣高強度地幹活也是考驗,做這麼遲還是讓大家到小店吃一頓吧。
蕭計想小雨說的是實話,況且倉庫裡的廢紙箱已經賣了不少錢,請大家吃一餐也不算什麼。
於是說道:這樣吧,我去點菜,你陪他們一起做完把倉庫門鎖了就過來吃吧。
小雨道:好的。
待最後一單貨配送完後,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小雨同何邊、窟草一起到蕭計等著的小店裡吃飯去,因為遲了,夏荷、冬暖早已下班回家了。
一大盤煮雜肉,外加兩碗清湯,沽酒吃,這是中原省人的飲食習慣。
小雨不習慣這樣的飲食,就直接盛飯吃。
蕭計、窟草、何邊三人都喝酒,越喝越多,越吃話越多。
蕭計這人有個習慣,一旦喝酒就會話特別多,口無遮攔,不管是內裡還是外在,什麼樣的話都會說。蒼白的臉,酒後轉為茄色,左手支煙,右手舉杯,吐著煙說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的脾氣暴躁?
窟草、何邊聞後驚愕失色,不敢回言,小雨笑道:是的,我們有時確實覺得很難理解你的怪脾氣。
蕭計呷了一口酒說道:人之常情。你們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一個人常年在外,老婆孩子都在家裡。你們說一個大男人一年四季沒有老婆陪著是不是火氣大?
三人異口同聲道:哦,原來是這樣啊,理解理解。
那當然了。你們不理解也要理解,吳總經理和吼主任他們老婆孩子都在身邊,成天還在上班時找藉口去尋女人而我就沒有這個權力了。
何邊吃了一口酒,道:蕭主管老婆孩子不在身邊要找女人不是更自由更方便嗎?
蕭計灌下一杯酒,搖頭說道:女人這東西男人們都喜歡,但現在艾滋病的傳染非常恐怖,我們老家有一個縣城全鎮都是艾滋病人,非常恐怖的。
窟草笑道:所以蕭主管就把火給憋了出來。
又喝了幾杯,蕭計對小雨說道:雨哥,你在我們倉庫裡幹活是一點前途都沒有的。現在郝總已經離開“婷之友”公司了,你應該瞭解吳總經理的為人處事,他是絕對不會給你公司股權激勵,你死掉這條心吧。你文采這麼好,在“婷之友”純粹就是浪費生命,浪費才華。
小雨笑道:多謝蕭主的抬舉,我充其量只是小打小鬧,更不敢以文學才子自居。我也不知道會在“婷之友”呆到什麼時候,現在完全就是混日子罷了。
蕭計醉醺醺地說道:如果是混日子,那“婷之友”公司還是非常好的選擇。
次日,一大早公司的配貨單就下來了。何邊和窟草都沒有來,只有跳婉一個人。蕭計十分惱火,打電話也沒有人接,又破口大罵道:一個個都是沒有責任心的家夥。別以為不來,老子就沒法開工了。沒有搬運工倉庫照樣運轉。
這樣又苦了夏荷、冬暖。
後來是玲瓏電話打來說:何邊、窟草兩人昨夜酒後在河邊的野店裡嫖娼被派出所抓去了。派出所要公司出面擔保,吳總經理不肯,所以只能由他們自己家人去想辦法了。
因此,這幾天小雨、夏荷、冬暖只得一起悶著頭幫跳婉把配貨單的貨給做完。
由於新來的一個“文盲”銷售員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所有的貨都是老銷售員的客戶,既沒有成績也沒有味道,呆得很不自在,於是做了一段時間後就辭職走了。
又到發工資的日子了。跳婉有點激動,當工資拿到手後,跳婉滿臉都是失望,就問小雨:你們工資是多少呀?這麼少工資,這裡還能呆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