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瑙枝跟嘴兒說道:媽,早就應該這樣了。
小雨有氣無力地接聲道:那就這樣吧。
真是,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門。
朵瑩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小雨在公司裡上班,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一心惦記著朵瑩,連上班開會都想著朵瑩,每天一下班就趕往超市裡面去買畫梅,酸奶等朵瑩愛吃的食物。回家又要洗衣燒飯,整被拖地,只要朵瑩開心,自己再苦再累也值得。只要朵瑩喜歡吃什麼,小雨就學著燒。為此,特意每晚準時看“美食烹飪”專欄電視節目。小雨象照顧嬰兒一樣地照料著朵瑩。兩小口的日子過得恩愛有加,安逸甜蜜。
分灶後,小雨每餐吃完都要及時洗碗刷鍋,不像吳用鐵每天從早上開始用餐後的碗,到晚飯吃完後堆如山高再一起洗。自從來到吳家後小雨很看不慣這樣一天三餐的碗堆在一起洗刷。更讓小雨難受的是炒菜後的鐵鍋也從不洗刷,等第二餐燒時已是鏽跡斑斑。起初有幾次小雨實在看不下去就在午餐後動手洗起來,吳用鐵就說道:小雨,你不要這樣洗,等晚飯後一起洗,這樣用水就省很多,常年下來就是很大的一筆錢呢。
小雨聽後,無言以對。
現在分灶後,小雨就按自己的習慣餐餐洗碗,頓頓清灶。吳用鐵和曾世利總是側目看小雨刷鍋。日子多了,吳用鐵實在憋不住,一日午餐時,就過來跟小雨說道:你們用水太浪費了,我們必須把水錶分開裝,水費分開交。
小雨愕然道:咱們的水電費是一個賬戶,那怎麼分呢?
曾世利忙說道:你真的沒有腦子,分開裝一個水錶和電表,每個月用了多少錢算給我們,不就好了嗎?
小雨無語,思忖:瑩兒快要生了,以後用水用電量都會大增,這樣下去豈不是天天都要來聒噪,到時弄得朵瑩不開心,自己也煩躁。
於是說道:這樣吧,你把水電的賬戶給我,以後都我來交,不用分裝什麼水錶電表的。
吳用鐵一聽小雨這麼說,大喜一驚,吃在嘴裡的飯剛嚥下一半口,就急忙放下飯碗,溜進房裡笑嘻嘻地拿出交水電費的摺子遞給小雨。
朵瑩見自己爹孃說話做事越來越出格,就對小雨道:雨兒,要不然我們到學校裡去住公房,雖然只是一套小房,至少會住得自在些。
小雨沉思了一會兒道:本來我們就應該自己獨立住,但是商品房我真的住怕了。即使學校裡住的都是老師,氣氛和環境要比社會上簡單,但每個家庭人的性格都不一樣。樓上樓下,左鄰右舍總是有說不清楚的摩擦。到頭來依然有很多矛盾,又都是同事,反而會給你的工作帶來牽絆,這樣更不好。你爹孃就是眼皮子太淺,咱們只要讓點利,他們就不會嚎叫。不管怎麼樣,還是住自宅屋比商品套房強得多。
你能這麼想,我也就放心了。
當然了,你以為我是那麼魯莽的人嗎?只是你跟吳瑙枝真的完全不是一種性格的人。吳瑙枝幾乎就是你爹孃的翻板,而你完全不同。
我跟瑙枝確實脾氣迥異,我從來就不喜歡計較,更不會把錢當成命來看待。
是呀,自古以來人們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心可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們管不了別人。我們與世無爭,不跟人爭利。看自己的書,讀自己的書,寫自己的書。這樣雖然過得平淡,其實有滋有味。
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
小雨自想道:雖然自己和朵瑩都有單位買的政府保險又都自己買了全套的“自尊”商業保險。除此之外,兩人的手頭上真的沒有什麼積蓄,為了能讓朵瑩順利地在醫院生産,很有必要去借點錢來做臨時的急用之需。
想來想去,又不願意去借錢。首先借錢是不雅之舉,是不提倡的,也是最反感的。其次,借錢要欠人情,所借之錢容易還而人情就還不完。最後,錢是最容易傷感情的,人與人之間的矛盾核心都是因為錢而引起的。
遂又打消了借錢的念頭。
這日龍兒打電話請小雨到四裡街“嘴盛孟詩”大酒店吃飯,小雨向公司請了一天假,到四裡街尋龍兒去。
龍兒見到小雨叔,開口就笑道:小叔看來還很年輕。現在還早,我們先到廠裡去轉一轉。
走吧,我正想去看看你的廠呢?小雨接說著。
龍兒去停車場開來了一輛豪車叫雨叔上車。
坐在車上小雨感慨萬千,當年自己在幫風哥打天下時,叫哥買個單車給自己做代步工具都不肯,還拿了一堆大話來搪塞。如今龍兒卻駕著豪車當代步工具。
小雨道:龍兒,你不必開這麼昂貴的車,可以換一輛普通的就可以了。
小叔你不懂,我這已經算差的了。下次有錢了要換更好的。
你爸不說你嗎?
有什麼好說的,錢賺來不花掉就是傻瓜。像我爸這個人,連一件短褲穿了幾年都破洞百出還在穿,真不知道他的錢賺來有什麼意義。
還是低調一點好,太張揚了會惹禍的。
小叔你跟我爸一樣,都是老土的思想。我開豪車去別人家公司或廠裡,老闆們就笑嘻嘻地出來和我打招呼,談生意就很方便。如果開著普通車去,人家理都不理你。雖然開豪車花銷大,但生意交流會很容易,這樣做生意賺錢也快。用得起豪車也賺得來錢,靠省是發不了大財的。
小雨被龍兒說得若有所思,找不出理由來駁回。
來到龍兒的繡花廠,是租郊區一個村委的舊辦公樓,裡面的繡花機有二十多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