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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身上從此出現了第二道裂痕。
玉殷從狼藉的地上撿起它時,與從前相比,本該有的愛憐與心疼淡化了不少。
也許人心就是如此,當有另一件東西足以用來填充時,從前的美好都會變得無足輕重。這或許不是薄情,只是更為專情。
琵琶是否會怨恨,她不懂,但她對從前的真情問心無愧。
“你彈得曲兒裡有雜音。”湯善才道,臉色平淡,“雖說是指甲聲,但不怪你的手指,而是你的心裡有雜念。”
玉殷點點頭,沒有任何辯解。身旁的九兒埋頭練習彈奏,可她冷漠的眼神在玉殷眼前揮之不去。
“初次出海的船總是戰戰兢兢。”湯善才捏著銀絲般的胡須尾,若有所思,“涉世未深的人也是如此。大風大浪之後,想不靜都難咯。”
“知道楚霸王輸在哪兒嗎?”
玉殷遲疑地回道:“猜忌多疑?好大喜功?自負狂妄?”
“那都是表面的。”湯善才的手指在琵琶弦上隨意撥弄了幾個音,像是嘆息聲,“真正輸在了自己的心上,項羽之心不若劉邦之心。”
“霸王出身名將世家,盛氣淩人,以一敵百,獨具優勢,而劉邦不過是個混混出身,從小插科打諢,形同爛泥。可這爛泥,偏偏被一群人扶上了牆。”
“霸王贏慣了,‘衣錦夜行,誰知之者’,這樣的人若遇上大浪翻船隻會抱著拼死一搏之心。而混混身經泥濘,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說不定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己有好命,做什麼都留有餘地,若他落得霸王的境地,定然便重回江東,養精蓄銳,只等來年東山再起。”
“可霸王是霸王,劉邦是劉邦,各有各的命啊,誰也不能幫誰重新做選擇。人說霸王贏了氣節失了天下依舊是好漢,可誰能明白,向敵人討要父親肉羹的人,心中該有多大的氣魄啊。霸王表面氣魄再大也不過剛好夠裝他自己,劉邦心中氣魄卻是裝下了整個天下。”湯善才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