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將他打理好,便輪到他替她穿衣,挑的是她最喜歡的杏色,上頭精繡著連理枝。
“一會我幫你畫眉?”他笑問著。
“不了,今天懶懶的,不想離開房裡。”她恨不得再睡一會,只因她實在睡不到一個時辰。
“那好,今兒個我就在房裡陪你。”
“這樣不好吧。”
“有何不好?”
“你不用辦差?”她略略聽說他頗受皇上重用,手上的權力大到快遮天了,可到底是辦什麼差,她就不知道了。
“皇上給了我二十天的婚假。”
“真的?”
瞧她一臉期待,他不禁輕撓她的秀鼻,嗓音滿是笑意地道:“我想好了,待我將手頭上的事辦妥後,我就辭官,咱們弄座莊子,恬淡度日,可好?”
“好,當然好。”能遠離京城就是遠離權勢鬥爭,她不希望他在官場上惹來殺身之禍。
“可皇上會準嗎?”
“他自然會準。”他清楚自己在皇上眼中是把肅清的刀,一旦肅清完了,也該封刀了,他會識時務地離開。
他本就無心仕途,眼前的權勢富貴不過是過眼煙雲,他毫不戀棧。
都蝶引本要再追問,可丫鬟已經將早膳端來,便沒再說什麼。
“都下去吧。”
他讓丫鬟將榻幾搬到床上,待膳食擺定,烏玄度手一擺,不讓丫鬟在旁服侍,逕自挾菜就她的口。
“好吃嗎?”
都蝶引看著桌面幾道清淡的菜色,面上動容。他還記得她喜歡吃什麼,睡醒時又偏愛吃得清淡。
“你打算把我慣壞?”他舀了口湯來,她便自動自發地張了嘴。
“你不是早被我慣壞?”他噙笑反問。
“哪有?”她不承認她的刁蠻任性只針對他。
烏玄度噙著笑,沒戳破她,橫豎她心裡明白就好,眼下他很醉心於餵食這活計,彷彿兩人又回到過去,讓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靜。
不過——“在瞧什麼?”
“六郎哥長得真好。”活脫脫是個桃花精,他眸底眉梢的笑意猶如謫仙臨世,那般豐神俊秀,瀟灑倜儻。
“是嗎?”他不以為意,只要她肯要他,他長什麼樣子都無所謂。
“不過,脂粉味重了點。”要不是他有著天生威壓,眉宇間的氣韻太懾人,任誰瞧了都會覺得這張臉太過文弱秀美,甚至……“像貴婦人養的面首。”
這話是重了點,但很貼切。
烏玄度微揚濃眉,似笑非笑地瞅著她半晌,才道:“夫人想要小的怎麼服侍?”
她抿著笑意,煞有其事地環顧四周,像是選擇太多教她花了點功夫才決定。“那就……一會替我洗洗腳吧。”說完,她抬起了未穿羅襪的腳。
烏玄度一把攫住雪嫩柔膩的腳,輕舔過腳背,嚇得她驚聲尖叫,一把將腳給縮回。
“你……”她羞紅俏顏,雙手緊護著被他舔過的腳。
被他舔過之處又燙又癢,直教她後悔玩過頭,她不該忘了現在的六郎哥是她刁難不起的。
“不是要我洗腳嗎?”他勾唇笑得很壞。
“哪有人這樣洗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