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氣,伸手輕撫著他的頰,她才緩緩地將自己的頰靠上。“六郎哥……你是找到我了,可你該怎麼辦?”她不會解咒,他就得要不斷地重生,在她歷經輪回時,他會不會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被徹底魔化,魂魄飛散?
“我沒想那麼多,只要能找到你就好。”他喃著,笑意如寒冬斜陽,一點一滴地映亮黑暗的眸。“只要還能擁有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對他而言,還未遇上她之前,他只是在夢中,如今只為她清醒。
“可我想不通,為何大哥這麼做?”她從沒聽過有什麼咒術可以讓時光倒轉的,這分明是大哥騙他。
“嗯……他討厭我吧。”
“怎會?”她的兄長與他同齡,更曾經是皇子們伴讀,與他親如手足,要說兄長會害他,那是絕不可能的。
“因為我搶了你,我執意要你進宮。”樂盈疼她入骨,許是恨他害死了她,所以才惡意欺騙他,但不管怎樣,他還是找著她了,對樂盈,他是不怨的。
“才不會呢。”
烏玄度但笑不語,頰輕輕摩挲著她的,享受這溫熱的懷抱,才教他覺得自己是活的,能活著真好。
“眼前重要的是得想想怎麼解決你的問題。”
“什麼問題?”
“你魂魄裡的魑魅魍魎。”
“會讓你難受?”
“現在還好。”她沒聞到任何腐臭的味道,她想也許是因為兩人重逢讓他的心緒穩定下來,可這不是良久之計,人生在世總有許多意外,這個問題要是擱著,遲早會衍生出無法消弭的惡事。
“那就不用管了。”他現在只想細細品嘗兩人重逢,誓約重結的甜美滋味。
“怎能不管?”她抬眼直瞪著他。
“可你能有什麼法子?”
“我……”她不禁語塞,只因她是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不過——“說書人啊!馮家酒樓的說書人,說不準他有法子。”
“何以見得?”聽她提起此人,教他眸色微暗。
他可沒忘記在酒樓裡,那人對他尋釁的目光,那是種說不出的厭惡。
“你不覺得古怪嗎?都已經是千年前的事了,他是從何處知曉這些事的?不管怎樣,我總覺得可以找他探探虛實。”
烏玄度面無表情地瞅著她,那清冷目光打量得她渾身不自在。
“六郎哥,我是哪裡說錯了?”
“你還記得今兒個是什麼日子?”他淡聲問著。
為何他的洞房花燭夜,非得一直討論另一個男人?
都蝶引疑惑地偏著螓首,直到她察覺他身上穿的大紅喜服,才想起兩人今日成親了。
“六郎哥,咱們成親了,而且還是用民間百姓的方式成親的呢。”當初她進宮時,雖說繁文縟節眾多,但總覺得不像成親,如今這一場倒是圓了她的夢,只可惜待在花轎裡時,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壓根沒注意他精心策劃的迎親。
“有人不領情。”
“六郎哥……”要在這當頭算賬了嗎?
“不想倒罷,愈想愈是氣悶。”
“那就別想了。”她趕忙抱住他,想借此消他內心怒火。
“就這樣?”
那把冷到她頭皮發麻的沉嗓在她耳邊響起,逼迫著她羞嗔了眼,緩慢地將唇貼著他,輕柔摩挲著。
真的是她的六郎哥,天生的傲慢霸道……也唯有她惹怒他時,他才會這般欺她。可這哪能算是她的錯?她又不是故意的。忖著,懲罰性地故意輕嚼了下他的唇,豈料他隨即張了口,舌便鑽入她的唇腔裡。
他壓抑著情慾,輕柔地勾纏吮吻,大手滑入她的喜服底下,攫住柔軟的酥胸,教她不由輕吟了聲,羞澀地道:“六郎哥,燭火……先熄了燭火。”
“不用。”
“要……去熄燭火。”她羞喘著氣息,萬分堅定。
烏玄度抬眼瞅著,唇角勾著壞心眼的笑。“不。”說話同時已經開始褪去她的衣衫,她抓東,他扯西,不管她怎麼護著,最後還是被他剝得不著寸縷,羞得她卷進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