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聽草仙人說，這裡天天死人，分分死，秒秒死。我不太懂，它又告訴剛才一眨眼的時間就有數萬後備仙人死了。有時死得比這會更多，有時死少一些。我聽著無法想象，數萬人，在大周這是一座縣城的人口。如果一眨眼就全死了，放在大周不用一頓飯功夫就會滅國。”
唐士道不說話。
這數字僅僅只是法師網的候選種子，可不是一個位面世界。真正計算一個位面世界的死亡數量，眨眼之間，死亡數字再翻一萬倍都不止。
“在大周的戰爭，傷亡萬人以上必須記錄在案，定期派人祭祀。”
“噢。”唐士道心想大周的人還蠻多。
“我不理解，但也不懷疑草仙人的說法。我猜想，相比仙界，大周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地方。皇子在這裡很平凡，我一點都不重要，沒有人會因為我是皇子而高看我一眼。”
“嗯。”
“我本來又希望國泰民安，草仙人卻嘲笑：我自己都自身難保。”說到這裡，周皇子忽然激動起來了：“唐大師，我知道自己不聰明。我想問一句，我的皇兄皇弟是不是在欺騙我？他們在演戲對嗎？”
“嗯。”唐士道點頭。
“為什麼？”
“大概你以前有可能當皇帝，現在斷臂，瞎眼，瘸腿，就沒有可能了。他們故意對你好，這舉動會讓外人覺得他們非常照顧你，可以博取美名，增加他們當皇帝的機會。”
“山賊是我二哥殺的……”
“大概也是他請去伏擊你的，他需要親手滅口。”唐士道無情打碎周皇子的兄弟美夢。
“大哥他……”
“不讓你參加宗祭，你就是不敬先人，是不孝，不孝就不能當皇帝。你三哥宣傳你的事不是同情你，他是告訴所有人你瘸了，瞎了，斷臂了。百姓覺得你四肢殘缺，五官不全，沒福氣，沒大運，沒資格坐皇位。”唐士道繼續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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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宮鬥橋段，三流導演都能拍得出來。
聽一聽就能辨別用心。
“他們害我，就算我這樣子，他們仍然利用我來博取美名……唐大師，他們以後會殺我嗎？”周皇子追問。
“如果你父皇忽然死了，馬上有一個皇子接掌帝位，你不會有事。但是多人爭搶不停，他們百分之一百分殺了你，然後嫁禍給其他人。畢竟，你只是一枚棋子。”
“你知道嗎，本來我只想求你幫我還上4點仙法欠帳而已。”周皇子哭了。
傻子也是人。
何況他不是真傻，只是太蠢了點。
“現在呢？”唐士道覺得小樹苗總要經歷風雨，不求你茁壯，起碼你想生存就一定要經歷強風曝日。
“我想當皇帝。”
“你能給我什麼？”
“帝位之外的一切東西。我可以擁有的，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傳聞大周以前也有仙人，聽說還有仙宮留下。我沒有本事拿，它們都歸你了。”
“法師密室你以後有可能拿得到。”
“我沒有以後，我快被皇兄他們弄死了不是嗎。當我死了，我就不能來這裡對吧？”
“對。”
“既然這樣，鄙人的生死就交託大仙手上了。”周皇子深恭一拜，明白自己正在多麼惡劣的處境。
如果唐仙人不幫自己，自己回去也無法存活太久。哪怕自己跟父皇訴說也沒有用，因為皇兄他們沒有動手，還一副很關心自己的樣子。父皇那失望的眼神也說明：他已經不在乎自己這個兒子了。
記得曾有謀臣偷罵自己‘愚不可及’和‘豎子不足以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