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發前,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緊鑼密鼓地籌備工作之餘,海波東尋了個無人的間隙,趁著那個識海中的聲音還在,抓住機會堵住他進行了一番逼問。
“先前的許多事情你含含糊糊,如今雲山已死,你得給我說個明白!”
“啊這這這這,你怎麼逼迫我一個老頭子呢?我……”
被堵個正著的老東西期期艾艾的試圖給自己求情。
“我老人家不方便說啊。”
“那你委託我的事情,我也不方便做。”
“啊?別啊……”
空氣中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幾息之後,老的那個終究選擇了妥協,不大的房間空地上一團微泛白光的能量體徐徐升起,遮遮掩掩地展現了自己的“全貌”——一個帶著青銅面具四體模糊的成年男子形象。
“靈魂體。”
海波東微微揚了揚眉,這倒是在他意料之中。
“不錯,我這狀態勉強可以算是靈魂體吧,哈哈,一個一無是處、毛用不起了糟老頭子。”
他自嘲地摸了摸自己的虛空鬍鬚,頂著海波東詢問的眼神繼續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麼,不過我不能或者說不敢告訴你你想知道的全部內容,這會讓我挨雷劈的。”
“嗯?”
海波東的眼神瞬間變得更加凌厲,看得那靈魂體不由一顫。
顯然,他並不相信這套聽上去就寫滿了糊弄二字的說辭。
“是真的,我發誓,我這個靈魂體並不屬於這裡,隨意干涉這片世界對我來說是犯禁的事情,現有例證,之前在沙漠助你處置那騖護法已經碰到了警戒線,我被迫沉寂了許久,連聯絡你都做不到。”
騖護法嗎?
海波東迅速回憶起早前在沙漠的遭遇,正值實力低谷的他靠著那一卷神奇的卷軸成功碾壓了前來找晦氣的魂殿護法,而在這之後,這個一直大大咧咧的傢伙也確實失聯了許久。
“那雲山,或者說饕餮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只需要告訴我你能說的部分就行,剩下的不需要你操心。”
他翻手拂過納戒,一團被金色能量團團圍住的黑色氣團便躍然眼前。
“那傢伙啊。它叫饕餮,四凶之一,這個暫且不提,你只要知道它是以人世貪念為食,貪念越大它便越強,貪念不盡,它便不滅,著實是個棘手的對頭。”
飄蕩的靈魂體掃過被死死封住的惡獸,仔細端詳著圍困著它的金紋嘖嘖稱奇。
“好厲害的符咒,這不得給這畜生壓成大餅不可,小兔崽子又進步了啊……”
“你在說誰?”
海波東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從他嘴裡獲取有用資訊的機會。
“啊哈哈,說我自己呢。”
那靈魂體趕緊轉移視線,把話題扯到一邊。
“咳咳咳,小傢伙我可得給你提個醒,這個傢伙看起來弱但可不是善茬,雖然眼下被封住了,可是這封印在這個世界的效果難保穩定,饕餮甚至可以挑起某人心中極其微小的念頭,小到自己都發現不了的那種,將其不斷放大直到讓人瘋魔了,你不得不防!”
“還有呢?”
記下這老東西的提示,海波東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還有的啊,你還是儘早尋一個更牢靠的容器來專門乘放這個傢伙,你現在貼身看管這個傢伙的選擇是正確的,可米特爾的這枚納戒嘖嘖,至於其他的東西可就不是我能透露的了,不過嗎……”
飄逸的靈魂體看了看自己越發透明稀疏的身體,微微一笑。
“接下來的原故事該怎麼發展我倒是可以透露給你看看,而能真正給你解惑的人也應該很快就會出現,你大可放心,再會啦。”
伴隨著一聲輕響,雪白的能量體四散而退,這個不怎麼靠譜的老傢伙也再一次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