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天幕遮蔽覆蓋了整片沙漠,將這裡與世隔絕。天幕上,巨大的白色月亮如同這片包圍網之上唯一的出口,將幽冷的氣息傳達給天空下的生靈。
“不———”
眼看著雲山雙手之中那種毀天滅地的能量越聚越多,將要成型的殺招即將對著弱小的青鱗轟下去,蝶拼命掙扎著,她想要掙脫的束縛著她周身的鬥氣鎖鏈,原本清亮美麗的大眼睛裡乘滿了淚水,晶瑩的淚珠順著染血的臉頰一顆顆滴落在乾旱荒涼的沙漠裡,無聲的浸潤了這了無生機的土地。
“不要……”
不論蝶怎樣拼命掙扎,血色的能量光束仍舊在雲山的指揮下再次成型,如風一般的速度自天空降下,直直向著青鱗和祭壇內的百姓殺去,刺眼的強光掠過半壁沙洲,久久不能停歇。
親眼見證了這一幕,極度悲傷之中的蝶徒勞疲憊的癱坐在沙地上喃喃低語,然而下一秒,一道洪亮且沉穩有力的聲音便破開了重重迷霧,從來戰鬥的中心傳了過來,與此同時,束縛在她身上的鎖鏈也悄然消散。
“雲山,你,受死吧!”
寒氣如利刃般掃過整片沙漠,無比強勢的驅逐著盤旋在眾人身邊的黑霧,下一瞬,冰藍色的寒芒閃過,直接與那血色光柱碰撞在一起,巨大的能量爆炸扭曲了附近的空間,衝擊波掀起煙塵滾滾,模糊了雙方的視野。
霧靄稍一消散,一道藍色身影閃過,長槍橫掃,清脆的金鐵之聲響起,還在對陣的雲山尚未回過神來就被直接撞飛了出去,生生退到了距離祭壇十餘丈遠的地方才勉強停下。
“海波東?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雲山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尚還來不及壓制體內翻湧的鬥氣就急忙抬起頭來向著前方看去,只見海波東手握冰寒的長槍阻隔在自己和那個蛇女以及她身後的小丫頭之間,目光森然冷酷,宛如老練的獵手一般不見半點慈悲。
“該死的,那幫人都是幹什麼吃的?心這麼大嗎?多留這傢伙一會兒會死啊!”
果然,入目的這副景象頓時讓雲山本就煎熬的氣血變得更加難受,然而還不等他有所反應動作,眨眼之間,巨大的冰凌就對著臉氣勢凌厲的攻了上來,轉瞬間就將他死死的壓制在這片由王城廢墟造就的沙漠角落裡吃著建築殘渣掉下的灰塵。
“五星斗宗?雲山,你,膽子不小。”平和的聲音再次響起了,牽動著無數人的心腸。
兩股攻勢對撞造成的能量波動終於漸漸消散,四周的能見度也稍微高了一些,蝶緩緩抬起了頭,她看見,一襲冰藍色的描金長袍迎風飄揚,威風凜凜的長槍橫亙在戰場中央,彷彿天塹般隔開了血腥的戰鬥死亡與脆弱的求生存活。
“大,大叔,你終於回來了。”
蝶因為染上血跡而紅紅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亮晶晶的眼眸裡滿是震驚和喜悅,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此刻她的視線因為激動的心情而有些模糊,但自從剛剛聽見那深深思念牽掛已久聲音時起,蝶就覺得自己久懸的心終於有了溫暖的依靠。
“蝶,別怕。”
海波東在迅速出招將雲山震退隔開後,立刻轉身來到了蝶的身邊,蹲下來扶著她輕輕安撫道。
“啊?大,大叔?!等等,你怎麼……?”
然而,不等海波東繼續開口,當蝶從最初的欣喜若狂中恢復過來時,她卻狠狠的驚訝住了。與往日不一樣的是,現在她的眼中倒映著的卻是一個年輕俊朗的身影,眉目柔和,神情專注。
“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什麼人要留下你?你有沒有受傷?”
當然即使模樣有所不同,但蝶仍然能夠肯定自己眼前這個剛剛火速把雲山揍飛的人就是自己牽掛已久的愛人,她想起之前自己聽到的流言和訊息,靠在海波東肩上的小腦袋忽地抬了起來,雙手緊緊拉著海波東的胳膊,恢復神采的大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盯著他的臉看。
“這個,我不太好解釋,回頭再慢慢說,好嗎?”
海波東愣是叫蝶這麼連問帶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一邊說一邊輕輕握住了蝶緊緊抓著自己的手,瑤光帶起溫涼的能量波紋,將她身上的傷痕撫平,而蝶也在這時再次注意到了不遠處已經從廢墟中脫離出來的雲山,清澈的目光瞬間變得警惕不安起來,她生怕海波東不知具體情況吃虧,趕忙就要跟他一起站起來對敵。
“大叔,這個傢伙的招數詭異得很,他似乎能夠抽取別人的力量為己用,你千萬千萬要小心……”
沾染了沙塵和淚痕的小臉上滿是憤慨和堅決,很顯然,她對雲山之前的種種行為感到非常的擔心和生氣,生怕他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又耍什麼作弊的花招。
“我調整一下馬上來跟你一起!”
。。。。。。
“這倒是不用。”
海波東看著蝶激動的面龐,聽著她的聲音便覺得心安,他旋即淺淺笑了一下。
“你好好休息,我在呢,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吧。”
他抬眸掃過那從寒冰巨錐的圍毆中費勁掙脫出來雲山,緩緩站了起來,冰寒的長槍上幽藍的冷光閃過。
一場真正決定在場眾人生死的戰鬥,即將來開血腥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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