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嘯雙眼通紅瞪著她,真想一把掐死她算了,他覺得他上輩子一定是毀滅過銀河系,才會讓他攤上這樣的一個母親。
想一想,床上躺著的徐洋似乎比他還更可憐。
“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他可是你的親兒子,你的心就不會痛嗎?你就不會覺得內疚嗎?哪怕你假裝關心一下他呢?”
方如碧呵了一聲,彷彿聽見了一個好笑的笑話:“拜託,他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意外,他父親是誰我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麼愛他,我沒有錢,連自己都養不活,怎麼養他,只能把他丟在福利院了。”
許嘯:“……”
看著她滿不在乎的臉,他突然想到一個詞,心如頑石,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的母親,卻連塊石頭都不如,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心。
突然之間,他心裡痛恨的情緒就像洪水一樣,瞬間將他的心淹沒,這個女人此刻在他心在他眼前已然變成了一個面目猙獰的魔鬼,他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哪怕一秒鐘的時間他也覺得作嘔。
許嘯轉過頭去:“你走吧。我會救他。”
方如碧聽了,頓時如臨大赦,頭也不回的踩著高跟鞋咚咚咚走了。
許嘯頹然坐到病床邊,有那麼一瞬間身體和心都很麻木。
過了很久,他才把眼睛投向病床上睡得正酣的徐洋。他的人生幾乎被這個女人給毀掉了,他不能再讓徐洋像他一樣。
目睹了剛剛這一幕,此刻徐冉和徐母站在一旁不敢作聲,生怕再刺激到他,但徐冉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苦澀味道從他身上飄出,充滿了整個病房。
“嘯哥。”徐冉走過去拉拉他的衣角,小心翼翼的喊他。
許嘯回過頭來,難得正經看向她,尷尬地微笑的道:“我沒事。”
只是笑的比哭的好看不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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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徐洋的主治醫生溝透過後,徐冉和許嘯以及徐母三人商量後,決定盡快給徐洋移植骨髓。
手術安排在三天後。這三天裡許嘯的心情也逐漸平複,這幾日他和徐冉一直守在醫院,手術的前一天,因為怕他身體吃不消,徐母讓徐冉帶他回家休息。
許嘯推辭了半天,卻拗不過徐母,只好跟徐冉一塊回去。
徐冉家在一條不起眼的小巷中,開了一家簡單的餐廳,不過因為徐洋病了,餐廳已經很久沒有開門了,上面寫著暫停營業幾個字。
徐冉開門的時候,剛好碰到幾個左右鄰居,鄰居見著許嘯,都會心地笑起來:“喲,冉冉帶男朋友回家啦,洋洋的病好些了嗎?”
徐冉尷尬的笑笑:“已經好些了,已經找到合適的配型了,等移植完後就可以出院了。”
“哎呀,真的呀,真是太好了……”
和他們說了好一會兒徐冉和許嘯才得以進門。
“我還是第一次帶男人回家呢。”徐冉無奈道。
許嘯不由得接道:“我也是第一次跟一個女人回家呢。”
說到家這個字,他又沉默了一下。自從父親去世後,他就再沒感受到什麼叫家了,後來當了明星,有錢了,買了很多房子,不過房子又空又大,沒有人味,也只是一座空殼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