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穩神色驟然變得陰鷙可怖。
他沒有質疑黎熹的判斷,而是慍怒地望向邢哥,“你沒說實話?”
邢哥直呼冤枉,“駱掌事,我所言句句皆真啊!”
他又委屈又憤怒地控訴黎熹:“這位小姐,你可別汙衊我啊!你說我撒謊,你有證據嗎?”
駱穩問黎熹:“憙寶,你怎麼知道他撒謊了?”
注視著邢哥充滿怒意的雙眼,黎熹篤定地說道:“你在抓走那兩個女孩兒的時候,沒有在她們的耳朵後面看到胎記。”
“但你敢說,在你將她們運往長壽島研究所的途中,沒有發現問題嗎?”
邢哥目光微閃了下。
但他堅決不承認,還反咬黎熹一口:“到底你是綁匪,還是我?我親自參與的綁架案,我還能記錯細節?”
“我說你這個小姑娘,你是不是跟我有什麼深仇舊恨,故意汙衊我,好借駱掌事的手除掉我吧。”
駱穩眼觀鼻,鼻觀心,絲毫沒有受邢哥的挑撥離間。
“死鴨子嘴硬。”黎熹抽走駱穩手裡的鋼釘,緩步走到邢哥面前。
她用鋼釘鋒利的頭輕輕刮邢哥的肩膀。
邢哥努力保持鎮定,不讓真實情緒外漏。
黎熹平鋪直敘地講道:“蘭茵用特殊手段為她倆易容,遮蓋住了她們耳朵後面的胎記,所以在抓走她們的時候,你的確沒有發現不妥。”
“但在帶著兩個女孩兒潛入大陸交貨的時候,你意外發現她二人的耳朵後面都有蝴蝶胎記,你便意識到自己被蘭茵坑了。”
隨著黎熹的講述,邢哥強壯鎮定的臉頰上出現了絲絲裂痕。
他驚疑不定地看著黎熹,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清楚那些細節。
邢哥悄悄地吞嚥了一口唾沫,又聽見黎熹說:“你深知沒法回頭了,便決定一條路走到黑。”
“你帶著她倆去了長壽島研究所,最後他們買走了真正的第五夢。你帶著蘭青返回藏匿窩點,卻發現你們的行蹤被警方發現了。”
“為了活命,你們便打傷了蘭青,將她半路丟到山崖下逃之夭夭。”
“我說的,對嗎?”
黎熹的分析有理有據,也完全符合當年真相。
邢哥臉色一寸寸變得慘白,他難掩驚懼地看著黎熹,不由問道:“你到底是誰?”
黎熹沒有告訴邢哥自己的身份。
嗤笑一聲,黎熹左手一用力,便將那根鋒利的鋼釘從邢哥的鎖骨窩裡穿了進去。
“啊!!”
邢哥疼得慘叫,直接昏死過去。
到底是上了年紀,囂張了大半生的邢哥,如今連一根鋼釘穿骨之痛都承受不住了。
黎熹嫌棄地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液,頭也不抬地說:“舅舅,把這個人丟出去吧,再把他的蹤跡透露給其大陸警方。”
像邢哥這樣的A級通緝犯,被大陸警方抓到,等待他的會是什麼下場...
絕對不會比現在更舒坦。
駱穩目光熱烈地盯著黎熹,他突然說:“熹寶,別當漫畫師了,來南洋跟舅舅學做軍火生意好不好?”
黎熹剛才的表現,太對駱穩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