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男人成熟的有些陌生的俊容,謝箋心裡突然冒出一股想要控訴他的怒火。
“明明你畢業那天,還跟我約定好暑假一起去爬黃山。可我等了整個暑假,都沒有等到你來找我。”
“不僅如此,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人也玩起了消失。”
“直到我鼓足勇氣跑去姜家,碰到姜晴空,才知道你出國了。”
“姜星河,你說出國就出國,連個電話都不願給我打,我不該恨你嗎?”
換做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會恨的吧。
正因此,當謝箋從黎熹那裡得知姜星河就住在瀾庭公寓時,她才一直沒有去找姜星河。
對一個戲耍自己感情的渣男,她還上趕著去找他做什麼?
當舔狗嗎?
他還好意思問她為什麼刪掉他的電話號碼,她沒扇他耳光都是仁慈。
面對謝箋的怒火,姜星河顯得很悲傷,“如果我說整件事都是誤會,你願意聽我解釋嗎?”
既然決定重新追求謝箋,姜星河就沒打算當啞巴。
有誤會,他就要說。
理智告訴謝箋,渣男的話都是騙人的謊言。
可她的屁股卻像是被膠水粘在了餐椅上,“能有什麼誤會?”
“雖然遲來的解釋並不能改變什麼,但我還是想跟你解釋當年的真相。”
姜星河呼了口氣,腔調平淡地講道:“高中畢業那天,我剛回到姜家,姜逐浪就拉著我去了國際機場。”
“他說高中畢業了,想跟我來一場父子間的出國旅行。”
“你知道的,我在姜家從來沒有被認可過。那時候,我對於父愛是渴望的。”
“他說要帶我出國旅行,我拒絕不了這個誘惑。”
聽到這情況,謝箋下意識說:“姜逐浪會那麼好心?”
姜星河冷嗤了一聲,自嘲道:“當然是不安好心。”
謝箋心思微動,試探地問道:“他騙了你?”
姜星河:“抵達國外酒店沒多久,我就昏睡過去。再醒來,姜逐浪不見了,而我的護照跟手機也都被收走。”
“除了幾件破衣服,我一無所有。”
謝箋呼吸一滯。
她震驚地看著姜星河,有些艱難地說:“他把你遺棄在了國外?”
“嗯。”姜星河聲音很淡。
看著他輕描淡語的模樣,謝箋心裡卻一陣泛苦,她遲疑問道:“一無所有,又語言不通,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姜星河念高中的時候,被霸凌得厲害,他的英語稀爛。
謝箋想不到他在國外是如何謀生的。
關於是怎麼活下來的,姜星河卻不願詳說。
他可以在黎熹面前當個嬉皮笑臉的紈絝,可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姜星河卻不願提起那些狼狽時光。
他言簡意賅地說:“我先是當了一年時間的流浪漢,後來遇到了一個好心的教授,他收留了我一段時間。”
“後來他發現我天賦不錯,就親自寫了舉薦信,送我去唸大學。”
這是最體面的說法了。
而真相遠比姜星河描述的更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