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姐,我向你保證,這個月我會滴酒不沾。”
“說到做到?”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
掛掉電話,黎熹發了會兒呆,這才轉身回大廳。
遠遠的,便看見顧淮舟站在草坪入口位置安靜等著她。
等黎熹走近了,顧淮舟無聲地打量著她的神色,須臾,他語調篤定道:“你在不安。”
“熹熹,你在為什麼感到不安?”
黎熹沒有隱瞞顧淮舟,她將姜星河上一世的結局說給顧淮舟聽。
“你在擔心姜星河這一世也難逃命運?”
“...嗯。”黎熹按了按太陽穴,神色猶豫地說:“按理說,姜逐浪父子死了,愛德威的研究成果也不在他身上了,他身上的死亡危機應該化解了才對。”
“可直覺告訴我,總有哪裡不對。”
“所以我很擔心他。”
上一世黎熹跟姜星河只有點頭之交,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現在不同了。
從謝家搬出來時,是姜星河陪著她找房子,幫她搬家,陪她度過孤獨。
在算計謝行雲跟謝家這件事上,姜星河也幫助了她許多。
黎熹早就將姜星河當做了最好的朋友。
明知道姜星河可能面臨著生死劫,她怎麼能做到無動於衷呢?
顧淮舟完全理解她的心情,他問黎熹:“你有將你的憂慮告訴他嗎?”
點點頭,黎熹說:“說了,他也保證這個月會滴酒不沾。”
“那小子是個精明的,他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就會上心。”
顧淮舟攬著黎熹肩膀,摟著她去地下車庫,“我會讓褚旭派人暗中看著他,如果真的有危險,也能及時制止。”
“現在我們該回家了,爺爺今天第一次做化療,晚上應該睡不著,我要回去陪陪他...”
*
姜星河的確將黎熹的提醒放在了心上。
吃完那碗臭豆腐,他便給助理發了個訊息,提醒助理取消這個月的所有酒局安排。
與此同時,他也在朋友圈撒謊稱胃糜爛嚴重,醫生勒令他戒酒半年。
這條朋友圈一發,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都幸災樂禍地跟他私發了各種酒吧瀟灑的照片。
姜星河對此心如止水。
他雖然愛居家喝點啤酒,但並不愛去酒吧或會所跟富家公子們喝酒。
可能是因為讀書時候被欺負的狠了,他一路磕磕絆絆孤獨地長大了,並不是很喜歡跟一群人聚在一起喝酒划拳。
他唯一的愛好是賽車。
他的微信有好幾個群,只有‘廢物群’裡的那幾個傢伙是他真正當做朋友對待的人。
其他群友,都是些樂子。
起身用毛巾擦了把脖子上的汗,姜星河騎上機車沿著東洲河大道回瀾庭公寓。
在瀾庭公寓門前的斑馬線上,他看到了正在過馬路的謝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