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
應呈風十分驚訝,“夜爬?”
“嗯。”
這裡上山的小道裝了夜燈,這片山又是顧家的地盤,應呈風倒是不擔心安全問題。
只是,他好不容易逃出相親窩,本來是想早些休息補補精神的,並不願意陪顧淮舟這個神經病爬山。
但沒辦法,顧淮舟既是他的病人,也是他的友人,他只能捨命陪君子。
兩人沿著登山小道往山頂爬,路過一間亭子時,顧淮舟忽然停下來,指著亭子告訴應呈風:“謝嬌月就是在這裡遇害的。”
應呈風:“...”
他裹緊身上的羽絨服,提醒顧淮舟:“現在是晚上,你跟我講兇案?”
“你害怕這個?”顧淮舟有些意外。
應呈風嗤了一聲,他說:“我雖然崇尚科學,但我也怕鬼神啊。”
“你們做心理醫生的,也怕這個?我以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人心比鬼魂更可怕的道理。”
“呵。”應呈風說:“人心是可怕,可鬼魂生前也是人啊!好人死了是好鬼,歹人死後是惡鬼,那不是更可怕?”
“...有道理。”
應呈風趕緊開啟手機,找了一首義勇軍進行曲播放。
一聽到這歌,他頓時覺得渾身都充滿了正氣更能量,隨便找根樹杈就能跟惡鬼鬥個你死我活了。
顧淮舟第一次發現應呈風還有如此中二的一面。
“應醫生,今晚的你讓我大開眼界。”
聞言,應呈風就忍不住吐槽,“淮舟,你這人吧,心情好的時候,就當我是你朋友。發病的時候,我就是你傾訴負面情緒的垃圾桶。”
“說實在的,淮舟,你發病的時候,我其實也挺怵你。”
“但沒辦法啊,你是我最大的僱主,錢難掙屎難吃,再煩你我也得硬上啊。”
“我跟你相處的時候,多少還是會收斂著性子。我私底下是怎樣一個人,你其實並不算了解。”
應呈風這番話可以說是掏心掏肺,非常真誠。
顧淮舟認真想了想,倒也贊同他的說法。
“沒錯。”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但你是正常人,你有正常的社交,你生活中肯定有著很多有趣的朋友。”
“我對你缺少深層次的瞭解也是正常的。”
其實應呈風不是第一個被請來給顧淮舟做心理疏導的心理醫生,但他是唯一一個得到顧淮舟認可,被准許留下來的人。
應呈風前後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才成功獲取顧淮舟的信任。
12年的相知相識,兩人才從病患關係發展成了朋友關係。
可即便如此,顧淮舟對應呈風也是有所保留的。
應呈風待顧淮舟,也沒有跟其他朋友相處那麼自在。
兩人聊著天,不知不覺便來到了那間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