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什麼我們沒敢看。”
聞言黎熹便說:“褚先生是個細心人。”
“...”
“行了,就送我到這裡吧,我去看看你們先生。”黎熹獨自進了顧淮舟的病房。
褚旭輕呼口氣,嘆道:“不愧是顧先生喜歡的姑娘,一點都不好忽悠。”
明明長得好乖巧的,看著軟軟糯糯很好忽悠的,腦瓜子怎麼這麼聰明呢?
病房內,顧淮舟聽見了開門聲,以為是褚旭。
他頭也不抬,繼續畫畫。
察覺到那人越過客廳進了病房,但遲遲不講話,他腔調陰沉沉的:“撞到鬼了?嚇得不會說話了?”
“...”
褚旭從來不敢不回答自己的話。
意識到不妥,顧淮舟驀地抬頭,就撞進黎熹戲謔的笑眼。
黎熹一把抽走顧淮舟手裡的畫本。
躍入眼球的便是她熟睡的側顏。
更過分的是,她身後有一盆蝴蝶蘭盆栽,顯而易見,顧淮舟畫筆下的她是睡在他主臥的床上。
因為那盆蝴蝶蘭就擺在他主臥的床頭櫃上。
黎熹拿著畫本走到沙發上坐下,她繼續往前面翻,這一翻可不得了,她看到了無數個她自己。
黎熹一邊看,一邊用手撓脖子上的蕁麻疹。
看完,黎熹表情高深莫測。
被應呈風診斷患有情感障礙的顧淮舟,此刻竟然感到窘迫、羞赧、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的障礙症應該是好了。
被黎熹嚇好了。
“我說顧淮舟,原來你不止是騙子,你還是個變態。”
顧淮舟乾巴巴解釋:“我只是想你了。”
“想我躺在你床上睡覺的樣子?”
顧淮舟啞口無言。
“贓物收繳了。”黎熹將畫本捲成圈,塞到羽絨服口袋裡。
顧淮舟鬆了口氣。
他忽然問:“外面是不是很冷?”
“雨夾雪,零下三度,你說冷不冷?”豈止是冷啊,那寒風就像是裹了冰刀子,車裡暖氣開了很久才有效。
得知這麼冷的夜晚,黎熹竟然還大老遠地跑過來看自己,顧淮舟感動壞了。
他按下呼救鈴,對導診臺那邊的護士說:“麻煩,送一盒抗過敏藥來。”
黎熹抬眸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撓脖子。
很快護士就送來了抗過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