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舟面無表情地吃著葡萄,似乎對周馳野的揶揄毫不在意。
見狀,周馳野感慨道:“你還是當顧縝比較有意思,好歹看著像個正常人。”
顧淮舟終於給了點反應,他說:“顧縝不存在了。”
“嗯?”周馳野挑眉說:“扮演遊戲玩膩了?不想演了?”
“是不需要了。”
聞言周馳野心裡一怔,好片刻才說:“我剛才跟護士打聽,才聽說你是因為飢餓過度昏迷入院的。”
“你怎麼回事?”
“顧老爺子罰你不吃東西?”他捨得嗎?
顧淮舟難得有些心虛,“不是,是黎熹知道我欺騙她,不肯原諒我。”
“...所以你就自虐換她心軟?”
“不是自虐,是贖罪。”顧淮舟嚴肅地糾正周馳野:“一個成年人是不應該做出自虐行為的。”
“生命不易,當珍惜。”
周馳野:“對對對。”
你說的都對。
“你說的線索,是什麼?”見氣氛到位,顧淮舟看著還算平靜,周馳野這才敢提起正事。
他是見過顧淮舟當年被救回來時的模樣的。
至今回想起來,他都感到唏噓。
好好一個意氣風發,驚豔絕倫的少年,就那麼被逼成了精神失常的瘋子。
顧淮舟開啟床頭櫃的抽屜,抽出一張素描畫遞給周馳野。
周馳野接過畫稿。
顧淮舟的素描畫得栩栩如生,他最擅長畫人體。
畫稿上女人的相貌,有些驚悚。
因為她沒有鼻子,沒有清晰的輪廓,只有一雙烈焰紅唇,一對灰藍色的冰冷詭譎的雙眼。
她穿著白色長裙子,留著長直髮。
被那樣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注視著,周馳野心臟一緊,有種被怪物捏碎心臟的窒息感。
“這雙眼睛...”
“充滿了恨意跟殺意,還有蔑視。”顧淮舟替周馳野說出他心底的感受。
周馳野忙點頭,“還真是。”
“這就是我看到的,兇手的模樣。”因為對方的眼神太嚇人,以至於顧淮舟也就只對那雙眼睛記憶尤深。
“你是說,這畫上的人就是當初綁架了你們一家的人?”周馳野感到挺震撼的。
因為他們一直以為那個恐怖變態殺手是個男人!
畢竟男女體力懸殊。
殺手綁架顧淮舟的雙親跟兄長,又將他們殘忍殺害,這一系列行為不僅需要膽量,還需要強大的體力。
所以大家一致預設為兇手是一名男性。
哪知,竟然是名白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