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變態以前偷窺我洗澡,今天又騙我來這裡給維爾斯做人情,我怎麼傷他都有退路。”
“但你沒有。”
顧縝垂眸望著仔細替他擦拭血液的女孩兒,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好。”
替顧縝擦乾淨血液,黎熹這才重新看向謝明宗。
謝明宗被切了一刀,這會兒疼得渾身都在打哆嗦,意志力都有些渙散了。
“謝明宗。”
“謝嬌月身邊那個叫做張賀全的保鏢,他的左手大拇指原來有六根手指頭,後來做了切除手術。”
“那個人,他就是當年撞死我父親的貨車兇手,對不對?”
聽到張賀全這個名字,謝明宗混亂的意識出現了片刻的凝滯,痛苦的眼睛裡也飛快地閃過一抹慌亂。
黎熹沒有錯過他的微表情。
“張賀全因為醉駕撞死我的父親,他也差點撞死了你的兩個孩子。這樣的人,絕不該成為謝嬌月的保鏢!”
“告訴我,你倆之間到底做了什麼勾當!”
“我父親之死,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你跟張賀全合作的陰謀,是不是!”
謝明宗死豬不怕開水燙,動了動那張血淋淋的嘴,艱難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保鏢是我隨便找的。”
“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那個司機。”
黎熹會信他的鬼話嗎?
“保鏢這種職業,你能隨便找?”
“我還不知道嗎?你們都以為謝嬌月能當顧家少奶奶,把她當眼珠子護著,會隨便將些不三不四的人送到她身邊?”
“謝明宗,你到底瞞著我什麼!”
謝明宗還是那個答案:“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
黎熹氣笑了。
“謝明宗,我知道你對我隱瞞了什麼。”
謝明宗狐疑地盯著黎熹。
他正疑心黎熹是在詐她,就聽見黎熹說:“其實12年前救了顧淮舟的人根本不是謝嬌月,是我。”
“對吧?”
顧縝猛地低頭看向黎熹,目光難掩震動。
謝明宗也是一臉驚恐的反應。
黎熹沒有注意到顧縝的反常,她視線鎖定在謝明宗那雙心虛不安的眼鏡,平鋪直敘地講述:“這件事,你們謝家四口都知道。”
“姜晴空那晚之所以被推倒大出血,是因為她偷聽到了謝行雲兄妹的談話。”
“真正救了顧淮舟的人是我。”
“謝嬌月領取了我的功勞,成為了顧淮舟的救命恩人,你們謝家也是靠我才獲得顧家的感恩,才有了今天的造化!”
“謝明宗,自我父親去世後,我的記憶就變得混亂不堪,至今都記不起那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黎熹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