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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直吃到月上柳梢頭,沈萬達已有些微醉,撤了酒席之後。沈萬達和兩個兒子還有葉澶一起到後花園涼亭中祭月賞月。完事之後葉澶來到墨淵的閨樓。墨淵已經等了好久了,本來她想今天和葉澶多呆一會兒說說話,沒想到父兄拉著葉澶喝了一下午的酒,這都天黑許久了,葉澶才到她這來。
墨淵給葉澶倒了杯茶道:“你們這大半天都聊了些什麼?”葉澶道:“沒什麼,沈大人好像對未來有些擔憂,說了一些以後的打算。”墨淵點頭道:“是呀!我能看得出來他很失落!”
葉澶道:“人生起起落落很正常,只要擺正心態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墨淵笑道:“那如果沈家衰落了,我不再是什麼沈家三小姐你還會娶我嗎?”
葉澶道:“你在我眼裡是墨淵,不是什麼千金小姐!我這就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婚期。”墨淵忽然有些嚴肅地說道:“你真的下定決心了?我不希望你是因為我父兄的催促而娶我!我不想你心中有什麼遺憾!”
葉澶想了一下道:“我沒有什麼遺憾!美景當前,佳人在側,還能有什麼遺憾?”墨淵低頭道:“我知道你這麼說只是為了逗我開心,不過我真的很開心!”葉澶問為什麼,墨淵道:“因為你想讓我開心,所以我很開心!”葉澶道:“你說的什麼?繞口令似的!”
墨淵道:“不說這些了,過兩天你要回定州了,我又不能跟去,別忘了寫信!”葉澶還未回答,茗禪就插嘴道:“你倆早點成親,不就可以跟過去了嗎?”墨淵佯嗔道:“多嘴!”茗禪做了個鬼臉退到一旁。
葉澶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咱倆也別光想著自己,還有你三哥呢!他不是和錢小姐情投意合嗎?我明天到百業街看看大壯他們,順便請王老闆的堂姐給做個媒!估計錢老闆能樂的合不攏嘴!”墨淵笑道:“對呀!明天我也去!”葉澶道:“用不用跟沈大人說一下?”墨淵想了一下道:“我父親很開明的,應該沒事,我明早跟他說一下,你上午早點過來!”葉澶點頭答應。後來二人又說了會閑話,葉澶就告辭回家了!
第二天,葉澶來到沈府,墨淵告訴他,沈世儀和錢盈盈的事沈世禮早就告知父親了。沈萬達的意思只要沈世儀的母親不反對,他就沒意見。現在的問題是沈世儀的母親有些不情願,她不想讓兒子娶一個商人家的女兒。所謂士農工商,商人雖說有錢,但社會地位是很低的。沈家怎麼說也是官宦之家,沈世儀雖是庶出但也是有品階的官員,與錢盈盈的身份差距還是很大的!現在因為這事,沈世儀和母親鬧得很不愉快!
葉澶見此情況,就只能暫緩自己的打算,得先把沈世儀的母親這邊搞定才行!於是他和墨淵一起來拜見沈世儀的母親,也就是沈萬達的二妾。進屋之後發現沈世儀也在,不過正跟母親慪氣呢!
墨淵和葉澶行了禮,沈世儀的母親就拉著墨淵訴苦道:“我是做了什麼孽?生了這麼個犟牛,我要是有你這麼個女兒就好了!”墨淵佯裝不知地問道:“三娘,何事和三哥生這麼大的氣?”沈世儀的母親道:“這個犟牛,好幾個月不回來,一回來就氣我!你說說誰家的女子不好娶,他非看中一個賣藥家的女兒?”墨淵勸慰道:“三娘,您先消消氣,我問問三哥怎麼回事!”
沈世儀當然知道墨淵來幹什麼,肯定是幫自己的。於是他順著墨淵的問話,就把他和錢盈盈相戀的經過說了一遍。墨淵聽完對沈世儀的母親說道:“三娘,這事你要怪就怪我吧!如果不是我非要去遼國,三哥就不會認識這位錢小姐了!”葉澶也說道:“沈夫人,這事歸根結底是怪我,如果不是我身陷遼國,墨淵和世儀也不會去找我,就不會有這些事了!”沈世儀的母親見墨淵和葉澶這麼說一時有些語塞,這怎麼能怪他倆呢?
沈世儀在旁道:“葉兄弟這怎麼能怪你呢?要不是你留下斷後,我和二哥今天還能站在這兒嗎?早就餵了野狗了!”
沈世儀的母親當然知道當初要不是葉澶主動留下掩護,沈家的這兩位公子肯定兇多吉少。葉澶的舉動在當時被傳頌一時,青州城內盡人皆知,青州人都為青州出了這麼一位英雄而感到驕傲。
沈世儀的母親對葉澶道:“葉澶,你對沈家對世儀的恩情,我會記得。只是這錢小姐……”葉澶道:“難道您是嫌棄這錢小姐的家世配不上沈家?我的家世不是也配不上沈家嗎?您和諸位夫人當初怎麼就同意墨淵嫁給我呢?難道不是你們沒有門戶之見,平易近人嗎?”
沈世儀的母親被葉澶這麼一問,臉上有些發燒。墨淵不是她親生的,婚事當然不上心,可她怎麼能當著墨淵的面把這話說出口呢?她臉紅了一下說道:“我當然沒有門戶之見,葉澶,我們當初就看出來你是個可造之材,事實也證明我們當初沒有看錯。而這位錢小姐聽說只是個不懂詩書,任性刁蠻的野丫頭!”沈世禮在旁道:“我也只是個不懂詩書,只會舞槍弄棒的粗人!不正合適嗎?”沈世儀的母親氣道:“你個不孝子,你是想氣死我嗎?”墨淵急忙安撫道:“三娘,別生氣,這事不是你想的那樣!這錢小姐我們早就認識,人長得漂亮不說,還十分能幹,精通藥理,還略懂醫術,三哥在遼國被歹人所害,身受重傷,要不是錢小姐細心照料,恐怕也是命運難料。”
葉澶在旁配合著墨淵掀開了沈世儀身上的衣服,露出沈世儀身上的累累傷痕,如一道道利箭刺痛著沈世儀母親的心。她閉上眼不忍心再看,她能想象出兒子這些年經歷的苦難。況且還有多少人都死在了戰場上,他們的父母連他們埋在哪裡都不知道。現在自己的兒子能站在自己的面前,說明上天對她已經很眷顧了,現在只要兒子在身邊高興地活著就行了!她還要去奢求什麼呢?想到這裡,她嘆了一口氣道:“好吧!兒大不由娘,我相信墨淵!哪天我就去見見這位錢小姐!如果她真像墨淵說的這麼好,我就成全了你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