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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母道:“都進屋坐著吧!”墨淵轉身拿過茗禪手裡的包裹,對葉母說:”伯母,葉澶要去定州了,我趕制了幾件衣服,給他帶上吧,定州不比青州,冬天冷多了!”葉母道:“真是麻煩你了,多謝了!”墨淵道:“伯母言重了,這本就是我份內的事。”
葉母接過衣服,把幾人讓進屋裡,墨淵打量了一下,屋裡陳設簡單、樸素,給人一種整齊、寬敞的感覺。葉母道:“今天葉澶一早出去了,可能是去採藥了,一時半會回不來,我準備一下,今天中午就在我這湊合吃點,估計下午葉澶就回來了,他得當面謝謝你們!”
墨淵和錢盈盈急忙說不用麻煩了,坐一會就走。葉母堅持不過,只好同意。葉母問了一些墨淵家裡的近況,聊了一會,怕冷落了錢盈盈就說道:”我去把衣服放一下,你倆聊聊吧!”
葉母走了以後,墨淵看著錢盈盈道:“錢小姐,貴庚呀?”錢盈盈自打見到墨淵就自嘆不如,但也不想示弱,她見墨淵問話,就落落大方地回答道:“今年十六了,不知墨淵小姐今年多大了?”墨淵道:“我虛長你兩歲,叫你一聲妹妹,你不介意吧?”錢盈盈道:“不介意。”墨淵接著說道:“盈妹妹是喜歡葉澶吧?”
錢盈盈點點頭,墨淵問道:“那他給過你什麼承諾嗎?”錢盈盈說:“沒有。”墨淵心裡一鬆,說道:“那你應該知道我倆已經定親了吧?”錢盈盈說道:“可他說你們是假訂婚!”
墨淵微微一笑說道:“有媒人,有婚書,雙方父母也都同意,訂婚的儀式也辦了,哪裡假了?”錢盈盈一時語塞,她想了一會說道:“墨淵姐姐,你出身高貴應該不會真的嫁給葉澶吧?”
墨淵笑笑說道:“不嫁給他嫁給誰?”錢盈盈有些沉不住氣了,她急切地說道:“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墨淵道:“我從來沒說過不嫁給葉澶呀!”
錢盈盈一聽墨淵這話也沒毛病,她一時無語,不知該說什麼。正好葉母進了屋,錢盈盈為了避免尷尬,起身告辭,葉母挽留不住就和墨淵一起送她到門外,囑咐她路上小心。
墨淵和葉母回屋後,墨淵向葉母說起了葉澶要去定州的事情,墨淵說已和父親打過招呼,葉澶到定州後會有人照應的,讓葉母放心。葉母說葉澶自幼便上山學藝,從沒讓她操過心,這次出門到定州,有沈萬達照應,她更是放心,她再次感謝墨淵為葉澶的事這麼操心。墨淵低頭說道:“這都是我的分內之事。”
墨淵最後也沒有在葉家等葉澶,她婉拒了葉母的挽留,和茗禪一起回去了。墨淵覺得葉家的人對自己是客氣有加親熱不足,明顯葉家人並沒有把她當做未過門的媳婦看待,而且也並沒有娶她過門這樣的意願,她覺得自己有點可憐,沈家不能一輩子待下去,可又沒有自己想去而對方又願意接納的地方。她現在對葉澶有了好感,可葉澶對自己好像並沒有特殊的感覺,每次見面都是一本正經的,偶爾開個玩笑也是很注意分寸。倒是和那個錢盈盈關系不錯,連假訂婚的事情都告訴了她,而錢盈盈肯定是喜歡葉澶的,估計是父母反對,一直拖到現在。而她和葉澶假訂婚的前提,也讓她不知道怎樣讓兩人的關系更近一步,越想心裡越亂,她不知道如果自己肯真的嫁給葉澶,葉澶是否會接受她。
錢盈盈的心裡也是很鬱悶,她拿出那麼大的勇氣去了葉澶的家,沒有見到葉澶不說,卻碰上了墨淵,她實在搞不清楚墨淵是什麼意思,像她這種大家閨秀,根本就不愁嫁,她為什麼要糾纏葉澶呢?都說好了是假訂婚,為什麼還這麼上心,給人一種要假戲真做的感覺。萬一她真的要跟葉澶成親,那該怎麼辦?葉澶從沒給過自己什麼承諾,她只是單純地覺得只要葉澶身邊沒有別的女人,她就有機會。出於少女的矜持她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她也知道葉澶明白她的心思,可這位墨淵小姐摻和在他二人之間,而且態度曖昧,讓人無法預料。
現在葉澶身邊有了墨淵,她感覺到了危機,她也清楚無論從哪個方面看,墨淵都是優於自己的,而且她已經搶佔了先機,那份婚約只要墨淵願意那就是真的。她本來認為憑墨淵的家世和姿色是不會看上葉澶的,可從今天見面的情況看,她的想法動搖了。她曾經認為以自己的家世和模樣能看上葉澶,對葉澶來說那也是莫大的福氣。
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資本在墨淵面前不堪一擊,她暗自慶幸葉澶根本不看重這些。可葉澶看重什麼她也不知道,她想努力也沒有明確的方向,幸虧前些日子葉澶讓她學習一些藥材的知識,她才有了方向,她要向葉澶證明自己,所以一直在努力學習,可墨淵看上去就是那種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在學識和氣質上遠遠勝過自己,無論從哪裡看自己都毫無勝算,她越想心越涼。
秋月見錢盈盈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問她怎麼回事。錢盈盈把心中的想法一說,秋月想了一會說道:“小姐,這事也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錢盈盈問道:“難道還有什麼複雜的?”秋月接著說道:“我們普通人家娶親看重的是人品和勤勞,你想葉家只是個普通的手藝人家,娶媳婦肯定想要一個安分守己,能操持家務的。他們肯定不想娶一個千金小姐回去伺候著,你在這方面應該比那個墨淵小姐強不少吧!”
錢盈盈心裡一熱,拉著秋月的手誇她聰明。她細想了一下,葉母對待她和墨淵的態度並沒有什麼不同,說明葉家並沒有看好墨淵。葉澶讓她學習藥材的知識,那是為他們的將來做打算,這樣看來自己的勝算還是多些。想到這裡,錢盈盈的心情好了起來,秋月見她忽悲忽喜的,開起了她的玩笑,兩人又嬉鬧在一起了。
葉澶採了一天的藥,回家的時候看見妹妹的神色有些不對,便問她有什麼事。葉娟告訴他今天錢盈盈和墨淵來過了,他有些意外。葉母見他回來就問他和那個錢小姐是怎麼回事?事到如今葉澶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把他和錢盈盈之間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葉娟問道:“大哥,你哪來的魅力?教教我,我也去找個金龜婿,嘗嘗當少奶奶的滋味!”葉母對葉娟道:“趕快洗菜做飯,不要打岔。”又轉過頭對葉澶道:“聽你的意思,這錢小姐的父母不同意這門親事,而這錢小姐又很倔強,非要纏著你?”葉澶點點頭,葉母又問:“那你和她說過要娶她的話沒有?”葉澶道:“沒有。”葉母點點頭嘆口氣道:“你從小聰明懂事,如果我和你父親能送你去讀書,現在應該會有所成,若考取了功名,身份就不一樣了,面對墨淵和錢小姐這麼好的姑娘就不用被家世所累,不敢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