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蘇晨十分失魂落魄。
蘇晨找到了一個樣貌與趙宇有些類似,依稀能看出趙宇年輕時的樣子。
“怪不得,趙宇說他不記得自己在秘境之中發生了什麼?”趙宇之前是個普通人,孟藍柯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在做夢,不然會在夢中驚醒,孟藍柯只能選擇讓他們忘記。
“怪不得,趙宇總是對趙若華說,不要忘記自己的初心。”
原來,那是趙宇一直在提醒自己,孟藍柯對每個人說遍了,趙宇一直記在心中,趙宇害怕自己得到力量之後會忘記初心,潛意識中無比重視,一直以這種方式提醒自己。
“怪不得,趙宇說他十年來從未睡著。”
秘境之外的趙宇不過是一具承載著一個美夢的軀殼,早已被剝奪了做夢的權利,夜晚如何安睡。
孟藍柯抬頭望著並不美麗的天空,緩緩說道:“你太年輕了,經歷得太少,日後你就知道了。”
“在生死麵前,無論是誰,實力有多麼強大,更多的都只是無能為力而已。往往能做的,便只是選擇一個損失最小的結果而已。”
“而在這過程中,常常伴隨的便是犧牲和死亡。”
“你要學會試著讓自己的心冷下來。”
蘇晨不過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立場去指責,去要求孟藍柯為這些的人死負責。
幫到這些人的是,孟藍柯。蘇晨知道趙宇並不後悔,如果讓他知道真相,他更是不會後悔。蘇晨的心中甚至是感激,敬佩孟藍柯的。
他只是為他們感到可憐,不,或許他們不需要憐憫,他們以自己的生命為賭注,進行了一場豪賭。
他們比蘇晨做的更好。
“冷下來,是指學會束手旁觀嗎,是指對自己無能為力的逃避嗎?”
孟藍柯平靜地搖了搖頭,臉上也沒有絲毫笑容,“修煉之人,壽命比普通人長。他們或許一生只經歷一次的事情,而我們或許會經歷很多次。”
“這樣太累了,不是嗎?”
“你是你,他是他,你們終究是不同的個體,你沒有必要也無法揹負他人的命運,你明白嗎?”孟藍柯說道。
“我們只需要知道自己從何處來,要到哪裡去,僅此而已。”
“這是一段旅途,總會有人掉隊,總會有人見不到明天耀眼的太陽,總會有人見不到明天便會盛放的鮮花。”
“但總會有人見到這些,不是嗎?”
“為生者欣喜,為死者默哀。”
孟藍柯也在默哀嗎?
蘇晨一怔,自己今天是怎麼了,好像管不住自己似得,一直向外宣洩自己的情緒,但換做是往常的自己,根本不會如此失態,他能夠很好地隱藏自己高興或者悲傷的情緒。
“蘇晨,看這裡。”孟藍柯對蘇晨喊道。
蘇晨抬頭看了一眼孟藍柯,以及她身邊一直飛舞的蝴蝶。
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蘇晨失去了意識倒了下去。
蘇晨昏迷正是孟藍柯的手筆,面對蘇晨的昏迷,孟藍柯顯得有些無動於衷,似乎只是單純地讓蘇晨昏迷下去。
孟藍柯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果然啊,蘇晨體內雖然對夢有著極強的抵抗能力,但為了平靜地進入它的夢中,蘇晨體內的力量不得不蟄伏起來,這讓蘇晨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夢境的影響而不自知。”
“而蘇晨最先被影響的,就是情緒。”
換句話說,情緒便是夢的起源。受到入夢的影響,蘇晨才會出現情緒失控的情況。
也正是因為蘇晨體內殘存的這股力量,所以孟藍柯的蝴蝶勾動這股力量,讓蘇晨輕易地睡著了。
孟藍柯從一開始便察覺到了蘇晨有些不對勁,陪蘇晨聊了這麼久,為的就是讓蘇晨的情緒平復,而蘇晨很聰明,蘇晨在那時會察覺到自己情緒的失控,便會意識到自己似乎被什麼東西影響到了。
孟藍柯引動食夢之鬼殘餘的力量之時,蘇晨同時也會下意識地對抗這力量,只會昏迷,而不會入夢。
孟藍柯對著自己蝴蝶說道:“你不是說他身體之中有著吸引你的力量嗎?”
“你不趁機去看看嗎?你是在害怕他體內的其他力量嗎?”
“你不是從前的你,它也不是從前的它?所以你不想見?”
“以後,你自然會後悔的。”孟藍柯見蝴蝶拒絕了,也不強求,內心只是嘆息,怎麼連做鬼了也不會抓住機會。
也許,這是你此生唯一的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