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在聽到請三人回村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明白了落雲村的選擇是什麼了,來的人不是村長,說明這個選擇是全村大多數人的選擇。
蘇晨回到落雲村,以靈識覆蓋全身,體內靈力開始流轉,可以起到一個隱身的作用。之前交談院子外的人群已經散開了。
但旁邊院子門前卻站著幾個人,門是鎖住的。蘇晨微微感知了一陣,裡面關著幾個人。蘇晨並未幫這些人開啟房門,因為此時他們未哭也未鬧。
裡面是兩家孩子的父母以及親人。段偉德事先便囑咐村長不讓小孩子圍觀。為的就是讓事後方便讓孩子和父母分開。
村長向他們許了諸多好處,而村長選擇的物件也都是家中有兩個以上孩子的家庭,一來二去,在村長的糖衣炮彈和大家的‘勸說’下,門內的幾人已經學會了接受現實,開始展望未來的幸福生活了。
這件事情是凌雲宗的失誤,事後必有一定的補償,不然凌雲宗勢必會失去一定的威信。
蘇晨搖了搖頭,開始尋找村長的下落。蘇晨很快來到了一家窗邊,屋內有兩個人,一人是村長,另一人是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蘇晨聽見村長對小男孩說道:“小南,你明天就聽那兩位道長哥哥的安排,他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你是男子漢,千萬不要害怕和退縮,知道了嗎?”
“村長爺爺,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小男孩虎聲虎氣地問道,有種迫不及待的興奮。
村長摸摸小南的頭,“當然了,若是順利的話,你就可以修煉,變得和那兩位道長哥哥一樣厲害,還能夠飛上天呢。”
“嗯嗯。”小南興奮地點了點頭,又問道:“我爹孃呢,我想將這個好訊息告訴他們,讓爹孃都高興高興。以後小南會成為很厲害的人。”
“你爹孃啊,他們去給後山給你們爺爺奶奶他們上墳去了,去給你祈福,讓爺爺奶奶能保佑你一切順利。你爹孃說為了不讓你不捨得他們,他們決定明天之前不來見你了,你就好好聽話就行了。”村長違心地說出這些話,雖然與小南的爹孃說好了,但是擔心小南的爹孃看到小南後臨時變卦,為了萬無一失,便將小南的爹孃關了起來。
村長走出院子,原本強顏歡笑的臉也鬆垮了下來,他也不是冷血無情之人。
但,一切都是為了落雲村。村長嘆了口氣,兩個孩子都談過了,一切都要看明天是否順利了。
這場獻祭成功的關鍵因素,就是被獻祭之人必須是自願的,不然玄武石像不會吸收其靈蘊。
村長離開之後,蘇晨久久沒有離開小南的家,說實話,蘇晨現在的處境是手足無措的。他心中之前也有相同的疑惑。
不少人因鬼河有了活下來的空間,也有不少人因鬼河喪失了性命。
河伯的回答是即使是仙人也做不到十全十美,做到盡心盡力、無愧於心便好。
蘇晨看著落雲村的這場鬧劇,演變下去就極有可能會成為一個悲劇。但蘇晨始終無法下定決心去阻止它,他不確定是否會因為自己的行為而害了整個落雲村。
救一人,而害全村人;而不救人,犧牲孩子,蘇晨也難以看下去。
這讓蘇晨內心十分煎熬。
第二天卯時。
天還未亮,鬼河岸邊就聚集了一大群人,不少人舉著火把照明。
段偉德、李天林帶著村長一群人在一處岸邊,蘇晨一人站在鬼河的另一邊。
村長還在給兩個孩子鼓勵打氣,除了小南外,還有一個小女孩。
“蘇師弟。”段偉德也看到了對岸的蘇晨,招呼著蘇晨過去匯合,但蘇晨沒有挪步,段偉德笑了笑,也就沒有理會蘇晨。
天空破曉之際,段偉德那邊終於有了動靜。
段偉德兩臂各夾一人,帶著兩名小孩,飛到鬼河上方,落在玄武石像的蛇頭之前。
蘇晨在段偉德飛起的時候,還以為會帶人落在玄蛇石像的背上,但蘇晨想想也十分合理,這是水神玄蛇的石像,鎮壓一方,自然不能出現將其踩在腳下如此大不敬的行為。
段偉德用靈力包裹在兩個孩子身上,讓其能自主站在水面上。蘇晨試過鬼河的壓制之力,壓制之力相當於普通築基巔峰境界的力量,段偉德自然能幫助兩個孩子抵抗這股壓制之力,而李天林也是築基巔峰境界,只能保證自己不落入鬼河之中,他便一人呆在岸邊。
蘇晨有種錯覺,李天林一直在盯著自己。
段偉德笑著問小南和另一個小女孩,“怕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