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要給他絞乾頭髮,鄔二郎哪裡由她,要把帕子拿過來:“我自己來。”
郡主卻把他按坐在椅子上:“你歇著,我來。”
被按著坐下來的鄔二郎,有些受寵若驚的模樣。
郡主站在他身後,輕柔的給他絞發,“日後你的頭髮我來給你絞。”
鄔二郎傻傻的問道:“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隻能我來給你絞。”
在雞鳴村時就不說了,那時候倆人關係沒有親密到可以為對方絞頭髮的地步。
在寧州城時雖然關係親密,但是她也沒有為他做過這些事。
如今身份不同了,主子洗澡換衣都有奴婢伺候,雖然鄔二郎不需要,但伺候主子是她們的本分,郡主卻並不樂意別人靠近他。
賢妻為他絞發,鄔二郎自然很高興,“那我以後也給你絞。”
他以前就想給她絞乾墨髮,但一般都輪不到他插手,周大娘會第一時間把這事包了。
郡主輕笑:“日後你要入朝為官,指不定有多少公務呢,那有時間做這些。”
“你可以等我回來再洗。”鄔二郎很樂意媳婦兒等他回來洗澡。
夫妻兩人溫溫馨馨的說了會話,頭髮七八分幹鄔二郎就不給她絞了,“放著一會就會幹,別費時間了。”
披著墨髮姿態慵懶的鄔二郎,把媳婦兒拉到跟前問她“困不困?”
郡主眨了眨眼睛思考著怎麼回答,說困與不困好像都不太妥。
結果恐怕都會一致。
“你有事要與我說?”她用問題避開回答。
鄔二郎頓了頓,收起想調戲聰慧妻子的心。
正了正神色說道“岳父大人昨日跟我提過,當日你遇險是有人蓄意陷害,至今罪魁禍首還逍遙法外,暫時沒能揪出來。
他提醒我們注意著些,日後出門我都跟著你,不可大意。”
寧順郡主笑意消散,目視著有些擔憂的丈夫說道“我知道,從我回道歉京城,我就很小心,出門帶足侍衛,沒事不亂逛,對方想要再下手,也沒什麼機會,你不用擔心。”
她失憶,誰也不記得,京中原來認識她的人也不好邀請她過府做客,什麼花會詩會,她不去出席也沒人會說她。
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府裡頭,無論是公主府還是郡主府,都守衛森嚴。
有歹意之人想要進府謀害是不可能的。
而出去,她也做足了防護,從不去人少之地,別人想下手也不容易。
但鄔二郎怎麼可能不擔心,有人對自己的媳婦兒深懷敵意,害她墜河本來就是想她死,她沒死,必然還會來害第二次。
若不是因為失憶記不起來是誰害的她,兇手沒有因擔心暴露而狗急跳牆,她剛回京就有可能再次遭毒手。
自己在明,敵人在暗,有人存心要害你,就算是皇帝也很難做到百分百安全。
鄔二郎把心中的擔憂說出來,把媳婦兒抱坐在腿上說道“無論是誰想害你,我都要揪出來殺了他。”
聲音冷寒透骨,是經過萬骨淬鍊的無畏。
寧順郡主埋在丈夫的胸懷,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心裡比任何時候都感覺到安全。
她低眸沉思片刻,最終附在他耳邊說了句“我知道是誰害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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