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孝順的柳仕源雖能看清自個親孃那點心機,但沒法直接說出來。
他只好勸道:“二郎他媳婦的性子不是那種會跟人聊東家長西家短的人,您一個老人家去,說的話人家未必愛聽,輩分差得遠又不熟。
再說人家不言明身份本意就是想清清靜靜的生下孩子,家裡又有郎中,生育之事懂得比你們都多,何必多此一舉。”
不是他不關心鄔二郎的媳婦生孩子之事,而是他知道,華家人把她照顧得很好。
而且他知道,他們家除了柳採茹能入綰孃的眼,其他人都是面子功夫,甚至很可能面子功夫都未必有。
他母親就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以為自己的孫女能自如的與人家交際,人家就會給她面子。
一般人可能會,但綰娘不會。
從那次醫館被縱火面談那次,柳仕源就看出來了。
那女子心思敏銳,洞若神明,一旦有什麼不會委婉對之。
她平民身份時都這樣,何況現在人家知道了自己的出身,更不會委屈自己來應付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他母親有利才登門,赤裸裸的攀附之態。
他不想丟這個人。
柳老夫人有些氣惱的說道:“什麼多此一舉,你是在說我虛情假意?”
祖母要發火了,柳採茹連忙幫著父親調和:“祖母,我爹不是那個意思,他是平時聽我說過華姐姐的性子,不想您去了不自在。
華姐姐心地是極好的,但就像爹說的那樣,她是個有事說事,沒事不閒聊的人。
我平日裡去,都是自說自話多,我年紀小無所謂,可您年紀這麼大了,難道您也自說自話?這不是委屈祖母您麼?”
看綰孃的言行舉止都能知道,必然是家世顯赫,才能養成那種不會輕易遷就旁人委屈自己的底氣。
不是說她唯我獨尊,而是身份跟生長環境使然,人家就是那麼處事的。
但還沒跟京中貴人來往過的柳老夫人,十分的嚮往。
她想了下說道:“不是說她養母也跟著搬過去了麼,我跟她養母可以聊些鄉下的事,豈不是也親切?她養母肯定也無聊得很,正好我去能跟她聊一塊。”
既然跟綰娘差著輩分不好拉近乎,那她可以跟那個華家婆子來往來往。
雖說是個鄉婦,但眼看著是能隨著進京享福的主,倒也不算辱了身份。
這下子柳仕源柳採茹都沒話可說了。
難道還能攔著不給長輩出門不成。
柳夫人只好打個圓場:“現在鄔二娘子剛搬去東區,很多事兒還沒理清呢,我們等她完全安頓好再過去看她。”
柳採茹也連忙說道:“對,祖母,過些日子我過去看一下,要是華姐姐那邊方便了,祖母再過去看看。
現在那邊也忙亂著呢,今兒我和母親也是坐了一小會就回來了,都說不上多少句話。”
搬個家不簡單,起碼得給人家有點處理家事的時間,頻頻過去打擾人家太過失儀。
丈夫的顧慮柳夫人懂,柳家的臉面也是她的臉面。
柳採茹冰雪聰明,又怎會不知父母的用意。
母女倆一番太極,柳老夫人就不再揪著兒子來教訓了,只要能去就好,“是這個理,那就過幾天再去。”
過幾天就去?
柳夫人心裡一沉,臉帶難色,如此這般巴結得未免過於明顯。
柳採茹卻笑著說道:“祖母別急,等我把手頭那副插屏繡好,我們再去看望華姐姐,我要把那幅插屏送給她,我跟她說過的。”
這理由很好,柳夫人讚許的對小女兒一笑,“嗯,那你好好繡,可別丟人。”
做繡活時間可控,婆母就算再急切,也不能催著小女兒三五天做好。
柳老夫人果然因為不能儘快去城東區交際而失望,只是也不好在眾人面前一而再的表現得過於迫不及待。
只好忍下翻滾起來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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