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她溫聲嬌軟，似是似非。
她這樣子最讓鄔二郎抓心撓肺，沒法辨別，根本猜不出她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
綰娘見他還在猶豫，有些無奈的問道：“我若是不知，你可願告訴我？”
“我......”鄔二郎遲疑著，看著她期待的神色，有些於心不忍。
綰娘只是這麼看著他，看他躲閃著的樣子，內心就不由升起幾分難受。
“為何買兵書來看？”她不繞彎子了。
鄔二郎腦子甕的一下，身子僵硬了，他吶吶的問“你，你怎麼知道？”
他都藏在他的衣箱裡，從不關注家中物甚的她如何得知？
“你枕頭底下換了三本。”睡前看書是鄔二郎的習慣，閤眼前會把書壓在枕頭底下，第二日起床時才收整。
偶爾起了床沒記得，被綰娘看見了幾次，每次書封都不一樣，但內容都是關於戰時應敵用兵的書籍，她自然留了心。
當初給鄔二郎買了一套《六韜》，是隨手之為，因為一套《六韜》他就對兵書起興趣，綰娘不認為那書有那麼大的魔力。
她留心之下，發現他近段時間看的書五花八門，有經史地理志，也有近代戰史叢書，。
這些書跟兵書聯絡在一起，綰娘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在等他的解釋，或者說等他的決定。
在綰娘清澈洞明的目光下，鄔二郎收緊了手，把人抱緊在懷裡，有些艱難的開了口：“我想去投軍。”
綰娘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果然！
她忍著眼底湧上來的熱潮，抿了下唇線，問：“什麼時候去？”
沒有問他為什麼，也沒有阻止，而是直接問他什麼時候去。
在他腰間收緊著有些顫抖的手，和略微啞了的聲音，卻暴露了她的不捨。
綰娘隱忍的剋制讓他內心更為難受，他知道她肯定不捨，也知道就算不捨，她也會尊重他的決定。
他本想過些日子再告訴她，卻在新年的第一刻，就讓她陷入了別離的愁緒之中。
“我，打算過完年就去北境找方明旭。”鄔二郎擁著綰娘告訴她：“在呈縣時，那晚方將軍邀我去喝酒，其實他是想招攬我投軍，當時我拒絕了他。
到了寧州城，經歷很多事，才有現時的好日子，但這好日子不知道能安穩到幾時。謝大小姐要進京嫁人，柳知州有可能會被調走，一旦失去他們的庇護，我們華家恐難有安靜之日。
況且，若是我能建功立業，為娘子找親人也便利許多，有了權勢依仗，就算有人陷害娘子，我也能護你周全。
綜合種種，投軍博前程是我唯一的機會，娘子，你可贊成？”
綰娘抱緊了他，從他買兵書和各種書籍來看，她就知道他不是一時衝動，卻沒想到在呈縣的時候，就有人指給了他這條路。
為了投軍建功立業，他有做各種準備，隔三差五出城去，恐怕也不單單是打獵。
她不知道她的夫君已經脫胎換骨至此，目光早已經從雞鳴村放眼遠眺。
短短几個月，就立定了雄心壯志。
一心之志，她怎能阻止？
又怎會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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