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她做牛做馬,對不起,做不了。
那雙瑩白細潤的玉手,自然與村婦的手相差千里。
做家務的手骨節凸露,青筋明顯,面板粗糙。
但是綰孃的手,潔白如玉,光滑細膩,柔若無骨,連指甲的形狀都很漂亮。
蔡氏咬著嘴唇嫉妒無比。
她做姑娘時,家裡田地多,要幹不少的活,沒有這樣白嫩的手。
這幾年帶孩子,天天伺候孩子丈夫,還要洗大房和婆母的各等衣物,那雙手更是粗糙如男人手一般。
在廚房門口看灶火的鄧氏,看了看自己的手,嘆了口氣。
同人不同命,沒有對比,她還不覺得,有了對比,才知道自己那那都不如人。
綰孃的手對女人來說是打擊,對男人來說,是誘惑。
大郎的眼睛已經看眯了。
綰娘很快收起手,看著神色有點古怪的鄔老太太,目光輕眯。
若是沒猜錯,剛才還囂張跋扈的婆母似乎在心虛?
她在心虛什麼?
回想剛才自己說的話,綰娘腦裡一閃。
她有底了。
鄔老太太氣焰莫名低了一截,但臉色依然強硬:“不管你是什麼人,說破天去,都是二郎救的你,你就該報答,不報答你就是忘恩負義的小人,說到哪都沒你理。”
“所以如你所願我嫁給他了啊,這不是報答麼?”
綰娘眸色漸冷:“按說報答救命之恩並非只有嫁人這條道,你就算去衙門去告,官府也不會判我必須嫁給救我之人。
若不是我失憶,自有別的方式報答。但你連我是誰,原先有無婚配,我家是什麼人家都等不及查清楚,就要我嫁入鄔家。
進了來,還要強人所難,要我與別人一樣什麼都會做,你明明就知道我不擅於此,卻還是要我三天就過門,為何如此迫切?”
既然嫌棄,可以不聘,既然聘了,就不要嫌七嫌八去挑刺。
基於感恩,她選擇了嫁,但鄔家迫不及待,存在算計。
鄔老太太沉著臉,冷哼道:“什麼迫切,遲早都要報答的,當然越早越好,誰有時間等,我忙著呢。”
胡攪蠻纏的話,說得理所當然。
但蔡氏看出來,婆母有點發慫了。
她心思一轉,說道:“不管你是什麼人,你都嫁給了我們家二郎,就是這裡的農婦了,而且沒人逼你,是你自願的,就算有一天你家人來找,難道還能帶你走不成。”
就算是鳳凰落到這裡也是雞了。
雞鳴村四面環山,極少外人到這種地方,說不定她家的人都以為她死了,找都不找了,有什麼好怕的。
大兒媳的話讓鄔老太太眼神一閃,是啊,不管怎麼樣,人都已經是她鄔家的人了,就算是官宦之家出身,也得認這個賬。
可是,若是官宦之家,到時,會不會發難於她?
綰娘說的那些話,還有她那雙不經俗事的手,已經讓鄔老太太深信,她出身不凡。
基於對權貴的畏懼,鄔老太太氣焰降了下來。
“你現在已經是鄔家婦,就得從鄔家的規矩,不會做家務,那就早日學會,不得偷奸耍滑。”
這是不罰了,給機會學了。
扔下維持婆母威嚴的訓斥,鄔老太太板著臉往正屋走去。
蔡氏撇了下嘴,婆母真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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