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收拾好共處一室,紅燭只剩下小半截。
已經換上裡衣的綰娘率先上了床,躺進了被窩。
看到鄔二郎站在房裡左右張望,她按下心頭的忐忑不安,細聲問了句:“你在找什麼?”
用眼睛丈量房間的鄔二郎,身影一頓,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這房間連多放塊木板的地兒都沒有,也沒有多餘的被褥讓他直接躺地上。
實在沒辦法,他最終還是慢吞吞的上了床。
挨著床邊躺了下來,不但離綰娘好一段距離,還背對著她。
此時彎月已經升上院外那顆石榴樹的樹冠,雞鳴村已經安靜下來,只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聲。
綰娘看他無心與她說話的樣子,也不想開口了。
理應是郎情妾意的洞房花燭夜,一個本無心娶一個是倉促嫁,湊在一起,著實尷尬非常。
鄔二郎側身僵直著身子,繃成了一張緊弦的弓。
時間一久,綰娘感覺床褥在持續性的輕微顫動。
疑惑片刻後,頓時愕然不已。
怎麼會這樣?
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你發什麼抖,我又不是妖怪。”她聲音裡不由含著了笑意。
一掃之前的緊張不安。
鄔二郎呼吸一滯,他在發抖?
他無意識的抻了一下彎曲的雙腿,顫動停止,但胸口砰砰砰的跳得更快了。
身體有點不受控制,他緊閉著眼,後背感覺被兩道目光穿透了般,炙得他不敢翻身。
被窩裡好像也從另一邊有溫度傳來,這床原來他覺得大小合適,現在感覺窄了。
多出個身量並不大的人怎麼就顯得窄了呢?
莫名生出疑問的鄔二郎,在想明天要不要加塊床板,加杉木板還是松木板?加多大?
這麼想著他就鎮定了下來,不抖了。
沒得到回應的綰娘,對他這樣的無視很不滿,直接用手指戳了他一下“問你話呢。”
鄔二郎剛鬆弛下來的肌肉頓時又繃緊,後背被戳到的地方好像烙印了一樣,清晰留痕。
好半天他才憋出個句“問,問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