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秦飛揚的話,秦晚也慢慢想起了自己之前看到的,章琴下跪的那段影片,即便現在知道那僅是一個計謀,胸口還是隱隱酸澀。
“你知道嗎?一點用都沒有。”秦飛揚的眼睛更紅了,身體也不自主的緊繃起來,“你媽後來還跟我開玩笑說,她當時差點就準備帶根繩子去他們家門口上吊了,可又害怕你哪天回來之後會覺得傷心,一直沒這麼幹。”
“爸,都過去了。”秦晚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之前是不是太傻了,蔣大大說不報複她就真的什麼都不做了?她曾經覺得,那件事情受傷最重的是她,她都安然無恙了,自然沒必須一直拘泥於細節,那群人做了這種事,死後自然有地獄收拾他們。可現在,她發現自己錯得很離譜,她的離開最痛苦的並不是她自己,而是她的父母......
“秦佩也是那個時候從國外回來,一聽說你的事情,當天下午跑來我們家,質問我和你媽,是怎麼把你搞丟了的。”秦飛揚語氣中似乎感觸很深,“你媽當時就哭了,秦佩罵了我們一句‘沒用’就不見了,你知道他幹了什麼嗎?他花錢僱了幾個地痞流氓連夜把盧正婭的家給砸了,還把盧正婭給綁架了。”
“他打電話給盧家人,第一句話就直接報了身份,他說他是你的小叔叔,現在綁架了盧正婭,如果三天之內看不到你平安回來,他就預設自己侄女已經沒了,直接撕票,讓他們家的寶貝女兒給你陪葬。”
“秦佩做的出來這種事?不對,他後來怎麼把盧正婭放了的,對方沒報警?”
秦飛揚輕輕一笑:“秦佩多精明的一個人,他雖然人品差了點,卻絕對不會做讓自己吃虧的事情。他清楚盧家人的軟肋在哪裡,一上手打的就是死xue,而且他...只是做了一件,我和你媽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情。”
“我的失蹤和盧家有關系嗎?”秦晚有一瞬間陷入了思考,如果換成她面對這樣的局面,她怕是會採取和秦佩一樣的手段。
秦飛揚他們或許會覺得孩子無辜,不忍心對盧正婭下手,可她真的完全無辜嗎?如果是她的至親遇到這種情況,她就算是不折手段,也會問出自己需要的結果。
在很多時候,結果比過程所帶來的影響要大得多。
“說有關系也有,起碼他們最初並沒有害你的心思。盧正婭面臨被撕票,他們也真的慌了,親自跑過來與我們和談,並且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三個保鏢在國外的時候被人刻意引開,才跟丟了你們,其實把你弄丟的當天晚上,盧正婭的父母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也曾想方設法的去調查、試圖把你救出來,但是遇到的阻力空前的大。”
“這個時候,那些綁架你的人,主動找盧正婭的父母談話,意思很明確,你們敢對外多說一句,他們就搞死你們。盧正婭的父母怕了,他怕對方是國外混黑的,他們心想,反正被綁架的也不是自己的女兒,他們幹脆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好了。一直嚷嚷著要救出自己閨蜜的盧正婭,也被自己父母告訴她的實情嚇住了,她不敢賭,不敢拿自己全家的命,去賭一個不知道救不救的回來的‘朋友’,所以她也選擇了沉默。”
“我們瞭解到這些事情後,即便恨透了他們自私,卻也不能怎麼樣。轉念一想,我和你媽平時人緣都不錯,根本就不可能招惹過什麼國外的混黑的,我們甚至猜測過,他們會不會是為了救盧正婭而編造的故事。三天後,秦佩帶著盧正婭回來了,這幾天,他帶著盧正婭去找了一個自己學過催眠的同學,騙著盧正婭說清了當時的實情;內容和她父母告訴我們的,基本沒有出入。”
“後來,我們去了國外找你,秦佩也出了點力。我從小就教過你,錦上添花的人,永遠比不上雪中送炭,秦佩那幾天做的事情,就相當於是給我和你媽送來了救命的炭,這就是份恩情,我們沒法不還。”
聽著秦飛揚說了這麼多,秦晚陷入了很長的一段沉默,卻又不得不樂觀的自嘲道,這可比秦佩是她親爹這種答案可以接受的多了。
“我不明白,秦佩為什麼要這麼做?”秦晚知道,秦飛揚沒有必要騙自己,可秦佩向來都是利己主義者,當時會為了得到自己的訊息,不惜冒險綁架一個剛成年的女孩?
秦飛揚搖搖頭:“我不知道,也許是因為心血來潮,也許是因為他看著你長大,我看他住進我們家的那段時間,是真的開心。他畢竟是你叔叔,你們之間有血緣相連。”
“爸。”秦晚突然叫了一聲,又隔了很久才繼續開口,“等我們把秦佩救出來之後,就打斷他的第三條腿吧,叫他老作死。”
秦飛揚噗地笑了出來,把剛剛心頭的壓抑感散了個幹淨:“你這丫頭,平日都在想些什麼。如果他這次真的平安出來了,我相信他自己也肯定會做出點改變的,他這人惜命。”
“你覺得化學閹割法怎麼樣?”秦晚壓根沒聽進去秦飛揚的話,一心一意地琢磨著以後怎麼廢掉秦佩。
“晚晚,姑娘家不能說這種話的。”秦飛揚差點被秦晚噎住,非常平靜地回答,“其實只要給他毀個容就可以了,只要沒了那張臉,也就肯定不會有哪家姑娘再傻不拉幾的為他要死要活了。”
......
嗯,秦家對待恩人的態度一向比較奇特。
秦晚好不容易把秦佩哄回房間睡了覺,才編輯了條訊息發給張複歸——
把手上正在做的所有事情都停下,幫我調查一個叫做盧正婭的21歲女孩、以及她的父母的現狀,還有,幫我去國找一位叫做呂祺元的外科手術醫生,最擅長......心髒移植手術。記住,這件事情,誰都不能說。
把訊息發完,秦晚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回憶起三年前那天看到的最後一幕,那個醫生的有胸口夾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他的名字——呂祺元,這是她在臨死前,拼盡了最後一絲記憶都要記下來的名字,哪有說忘就忘的道理。
既然忘不掉,就不要提什麼隨遇而安了。
<101nove.p的問題啦!再強調一遍哈,本文肯定沒有cp,下一篇文也肯定沒有,溫筳寫的不好,還不如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