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樂閉上了嘴,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
“清樂對住持的情感裡妒恨與不甘極重。”致篤用意識和秦晚交流道。
“這與我們有什麼關系。”秦晚隨意的坐著,手上擺弄著剛剛發著訊息的手機。崔判官真的是太給力了,一發訊息立刻就現身了。
“他的情感太複雜了,我不習慣。”致篤有些埋怨的說道。
“那你習慣什麼樣的?”秦晚漫不經心的提了句。
“我喜歡心無雜唸的那種,就像是那邊站的這個。”致篤的意思很明確。
秦晚差點沒被嗆死,“啥?”順著致篤的指向看去,嗯,眼睛瞎了。
是指言珩希?
此刻的言珩希仍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高冷模樣,站在一邊宛如靜待事情的發展。
這就叫心無雜念?
也不知道,是不是言珩希的感覺太敏銳,下一秒就望向了秦晚所在的方向,然後有些不然的回過神來。
“我也喜歡晚晚,不過晚晚想的有點多。”致篤有幾分憂鬱的說道。
秦晚無奈一笑,注意力卻又回到了臺下事情的進展中。
“從現在起,我,婆娑山門第十二任住持清竹正式將弟子清樂逐出山門,從今往後,你無論生死都與婆娑山門無關,婆娑山榮辱存亡與你也不會牽扯上半分瓜葛。”
聽到清竹說了這話,清樂突然大笑起來,笑容裡甚至透出了幾分淚珠。眼角的皺紋隨著笑意加深了很多,好似一瞬間老了幾倍。
“我解脫了!我終於解脫了!”清樂緩緩地站起身子,嘴邊掛著笑容,也不看眾人,直起腰板就往門外走去,除了月光留下的影子垂拉在身後外再也無物相伴,婆娑的背影顯得無比悽涼。
此刻,倒正應了那句古話‘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直至走遠,清竹對著地府之主、小鬼、言珩希、中年男子小女孩一一彎腰行禮說道,“施主,添麻煩了,是我們婆娑山門教徒無方。”
中年男子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拉著小女孩的手腕就一起跪倒在秦晚面前,“求您幫幫我的女兒吧!她這麼多年每天都被各種鬼魂纏身,真的是吃了太多哭了,都快十歲了,從沒有和同齡人交流過,就連和我們當父母的一天主動說的話都不超過五句。”中年男子越說越難受,聲音中甚至帶上了哭音。
秦晚看了一眼小姑娘,天生結陰緣,八字且輕,易招鬼的體質。這些年,帶著清樂給的平安符更是把這一特性擴大了不少倍。
就算把那個平安符拿下,也沒有人敢保證會不會再次出現怨靈纏身的情況。
每個人今天的模樣,都是前世今生的因果。可是既然這女孩有這個氣運在這裡遇到了她,又何嘗不是緣分?
秦晚轉念想來,不如點撥一番。
“人死如燈滅,其煙如魄,又何懼。你女兒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你又何必強求她按部就班的過一般人的生活。把她頸子上的東西卸掉,以後是什麼樣的人生,讓她自己選擇。”話剛說完,地府之主雕塑上的金光慢慢暗淡了下來。
主持卻帶起了頭,眸中神色凝重,身後的小和尚也紛紛效仿了起來,對著雕塑的方向行了大禮,口中齊聲念道:“阿彌陀佛。”
地府之主,一戰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