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上課的鈴聲響了起來。老蔣左手夾著課本,右手拿著剛泡好的熱水,用著自己獨特的步伐走進了教室。
眼神一落在教室,“喲!”的一聲就叫了起來,“今天的大家都很謙讓嗎?這前排都留給我上課?”話一說完走到了沒人坐的第一排,把病理書放了上去了,翻看了起來。
見班上安靜的過分,老蔣抬起頭繼續補充道:“你們這麼安靜幹什麼,我在誇你們呢,多好的品質啊。”這話一出,底下有不少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老蔣就是硬氣。”趙梓易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老蔣似乎沒聽見下面同學的喧嘩一樣,繼續嘮叨了起來:“我早就說了,你們上課來不來不關我的事,你們來的人少了我還輕松,不想來硬是來了給自己添堵也給我添堵幹什麼呢?”老蔣的表情也順勢裝作很為難的樣子。
班上原先凝住的氣氛很快就變得輕鬆起來。
“好了,不說了,拿出一張白紙,寫上姓名學號,開始期中考試。”
“啊?”班上傳出一聲不低不響的不情願的感慨聲。
“幹什麼啊!我在幫你們加這門課成績還不樂意了,就憑你們未來期末即將考的和屎一樣的試卷,給你們打最終成績,我也很頭疼!”
“還不是試卷難,哪個學長學姐考完病理不淚流滿面的。”底下同學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嘀咕什麼呢?好好答,都是送分題!”老蔣聲音放大了些,覺得情緒不夠,還特意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送命題吧!”委屈......
電腦上的ppt打上了題目,每個人都飛快的寫了起來。大概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考試才結束。試卷陸陸續續的收了上去,也不管考的成績怎麼樣,大家反正都是鬆了口氣。
終於,新的一節病理課要開始了。
老蔣的ppt上打上了“腫瘤學”三個大字。
“腫瘤分為良性和惡性,其中惡性腫瘤又分為癌症和肉瘤。以後你們哪個親戚拿著病理報告讓你們看,你們別一看肉瘤,很好,都有形狀了,肯定是良性的。別犯蠢!只要是肉瘤是肯定是惡性腫瘤,知道了嗎?”
下面同學小雞啄米似的點起了頭。
“關於腫瘤的分化程度,低分化、中分化和高分化,你們覺得哪個更嚴重?”
“高分化?”弱弱的。
“說你們傻,你們還真傻。低分化癌最嚴重。分化的意思你們懂吧?就比如說一個幹細胞最後分化成了某個器官,分化性越高,代表這個癌越成熟,越成熟代表越穩定,你身體上某個癌穩定了,大小不變又不轉移,這是多好的事情啊,來個手術切個幾刀不就完事了?相反越低分化的癌越危險,低分化往往帶著著這種癌容易轉移、容易惡化加重,一般都是治不好的。”
“我當醫生的時候,有些人拿病理報告來給我看。我一看診斷結果,低分化癌,我心裡就一疙瘩,看著病人臉上慶幸覺得是早期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怎麼說。”
“才說這點你們就怕了?”聽到有些同學的唏噓聲,老蔣不禁感慨起來,“人的生命可脆弱了,各種病都有,能完全治好的病才幾十種,說句實話,連個小感冒,現在醫學,都辦不到治癒兩個字!你們以後當了醫生,也算是半條腿進了監獄,一點不嚴謹小心,弄個誤診,害人害己!”
老蔣說起腫瘤似乎就像是開啟了話匣子,各種病例臨床例項說了不少,讓下面的同學聽的既毛骨悚然又受益匪淺。矛盾的感覺一分不少。
好不容易下課的鈴聲,把老蔣拉回了現實:“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我的備課內容還沒講完,馬上又要趕進度了。算了,你們下課吧。”
一揮手,教室裡又恢複了喧嘩聲。
“我們去把下午的座位佔了吧。”梓易收拾好東西說道。
“好。”
“我中午社團聚餐,就不和你們一起吃了。”梓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
“嗯。我中午也要出去一趟。”秦晚點頭說道。
秦晚出教室的時候,剛好看見打算去上課的秦飛揚,見老爸也沒看見自己也就沒有打招呼,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