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二人,秦起十分不解,於是出言詢問。
“秦大人有所不知,我雲錦坊產布所用的主料棉麻,大部分都是來自於益州。”
“自從真遼人壓境開始,大量原料都被囤積在青州境外進不來。”
“就在我們雲錦坊難以為繼的時候,秦大人帶領鄉軍趕走了真遼人,才勉強讓我們雲錦坊吊住了最後一口氣。”
秦起眉頭一皺。
“趕走真遼人,也有赤羽軍的一份功勞,不完全是我鄉軍乾的,你們不必如此感恩。”
那陳老闆也站了出來。
“秦大人有所不知,就算真遼人不來,四周的山匪對我們雲錦坊也一直覬覦著。”
“往日從益州運來的原料也好,運送出去的布匹也好,最少有四成要被劫掠。”
“真遼人圍攻興安城之前,本來有一隻隊伍是要來咱們雲錦坊劫掠的。”
“後來才到山腳下的路口,卻忽然撤回了,後來一問才知道,是因為鄉軍在平沙縣外圍殺了一隻真遼人分隊。”
“他們才被害怕被截斷退路,才放棄了劫掠咱們雲錦坊。”
“可以說,您就是我們雲錦坊的再造恩人啊!”
秦起細細一回想。
的確,這雲錦坊離平沙縣也挺近的。
當時自己帶著鄉軍和張凌嶽在平沙縣血戰,如果他們再繼續深入,劫掠雲錦坊,只要秦起稍稍出手就能從後面包抄,將他們一舉殲滅。
可其實那時候秦起根本不知道這一回事兒,部隊也已經極度疲乏。
就算他們真的掠奪了雲錦坊,秦起大機率也是不會管的。
但這一來二去,從山匪到真遼人,看似都跟秦起沒直接關聯,實際卻又息息相關。
這不趕巧了麼!
“守護鄉里本就是鄉軍的職責,兩位不必太過介懷。”
“如今我接管富隆信,以後難免也會有貿易往來,我們正常談生意即可。”
“那怎麼行!”
陳老闆頓時瞪著眼:“不行不行!”
“既然現在富隆信是秦大人您接手。”
“您想要什麼樣的布匹,儘管開口,我們雲錦坊都能給您生產。”
“我們這裡有經驗十足的織工和繡工,準保讓您滿意!”
“咱們雲錦坊的布匹,但凡是秦大人您看上的的,儘管拿,我們一定優先供應富隆信!”
說罷,陳老闆想到自己剛才對秦起的態度,心裡又是一陣愧疚。
隨後直接抬起手,啪地就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我是個混賬玩意兒啊!”
“剛才居然對秦大人那麼說話!”
“我有眼無珠!我該死!”
“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