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起見王創那一臉緊張之色便覺得好笑。
這有什麼怕的?
這陳老闆脾氣是爆了點,聲音是大了點,可人這不是還是挺有趣的?
這麼大個老闆,全能跟守門的小廝都混得如此之熟,還沒有半點架子,就足以看出此人本性不壞。
再者秦起騎馬是為了代步,到人家門口了本就該下馬嘛!
難道還非騎著馬進布莊?
秦起微笑著下馬,一拱手。
“陳老闆。”
“我是富隆信的新東家,秦起。”
見秦起下馬沒有絲毫不爽,陳老闆臉色稍緩。
“秦起?這名字怎麼聽著有些耳熟。”
“唔,不會那麼巧吧?”
陳老闆略微一皺眉,隨後便大大咧咧地將此事拋之腦後。
“富隆信的新東家是吧?請進請進!”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答應給馬家三兄弟布匹,可未必會給你。”
陳老闆還算客氣,伸手一引,兀自便邁步領頭走了進去。
“我們這雲錦布莊雖然規模不大,但多少也供應了青州北部大大小小二十來個商行的布匹。”
“我坊做工考究,用料上乘,行當之內可是有口皆碑的。”
“不是什麼樣的人都能從我手裡拿到布的。”
說到這個,那陳老闆倒是頗為驕傲。
這時,張凌嶽也悄悄靠了過來。
“村長,根據富隆信的賬簿,這雲錦布莊的布匹的確好賣。”
“雖然富隆信有米鹽布三門生意,可這布匹生意的利潤卻足足佔了六成。”
“可以說,這雲錦坊養活了半個富隆信。”
這年頭雖然米價飛漲,但富隆信這種小商行也拿不到多少貨,加上買米的主要還是普通老百姓,自然撈不到多少油水。
至於鹽,那秦起更清楚了,進粗鹽賣粗鹽,那八成是要虧本的。
小商行想要提純繼續賣,無論時間成本還是人工成本同樣虛高,回本還慢,自然也賺不到太多錢了。
唯獨這布匹,拿過來直接上架店內,像雲錦坊這種質量的布匹,能來買的至少也是商賈之家,利潤空間也就大了。
有這些因素在,這陳老闆態度強硬,也可以理解。
但,秦起可不是那種舔著別人的人。
“無妨,我們家布匹生意,也不是非你雲錦坊的布匹不可。”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全都齊刷刷看向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