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自東爽朗一笑,舉起酒杯。
他五十來歲的樣子,鬚髮半白,形象頗為硬朗,話語間沉穩而不失威嚴,如一根定海神針。
“早聽李蛋說秦兄弟你膽氣超人,居然敢孤身赴宴,好!我屠剛喜歡的就是秦兄弟這等英豪之輩!”
“這碗酒,我先幹了!”
那屠剛身材健碩,一臉大鬍子,舉手投足之間更是豪氣干雲,眨眼就把碗裡的酒一飲而盡。
剩下的謝任跟李蛋則只是簡單跟秦起打了招呼,也一併舉起了酒杯。
唯有白啟舉杯時白了屠剛一眼,大家都拿杯子他拿碗,話還沒說完就喝上了,什麼成分還用說麼?
秦起笑而不語,舉起酒杯同他們一干,悠悠張口。
“大當家的這次宴請我一個小小村長,怕不是見面談心那麼簡單吧?”
如此開門見山,給白啟嚇得一嗆,猛然咳嗽幾聲之後趕緊拿出一片白手帕,捂住了嘴。
秦起眼睛尖,一眼就看到那白手帕上繡著一支漂亮的紅梅花,心裡愈發懷疑。
這白啟,不會是男扮女裝吧?
畢竟前世看的小說中,太多這樣的狗血設定。
不過剛聽白啟說話還算正常,頂多是個有潔癖的小娘炮。
“咳咳咳!這,這個的確事出有因。”
“我這裡的確有一件大事,想要同秦兄弟商議。”
“說。”
秦起拿起筷子,看向盤中的菜。
落虎山也不算富有,這已算是頂高規格的宴席,也只有一盤青菜,一壺淡酒,半隻烤雞一條小烤魚。
不過秦起碗裡的是白米,其他幾人就連白啟吃的都是雜米。
這時候烹飪水準還沒那麼高,就連春華樓裡的菜,也是隻有蒸煮烤炒四種工藝,炸溜煸這種費油的手法還未研究出來。
白啟拍了拍手,李蛋立刻起身,從外面拖進來一個人,往廳門口一丟,謝任也快步走了過來站在那人身邊。
秦起扭頭一看,頓時放下了筷子。
是個蠻子。
如今蠻子就在青州邊境按兵不動,距離邊境不過三十里的興安城已經入駐了赤羽軍,恐怕下雪前蠻子是推不進來了。
這個蠻子又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跟自己一樣,是赤羽軍來之前便抓了的探子?
“如秦兄弟所有,我們落虎山在山裡頭抓了兩個蠻子,審問時已經弄死一個,如今只有這一個活口了。”
“謝任之前在真遼呆過,略懂一些真遼語,因此問出了一些東西。”
“頂多還有半個月的功夫,就要下雪了,如今赤羽軍守著興安城,蠻子們正面硬突不進來。”
“於是便派了大量的諜子,分批潛入青州境內,準備禍亂後方,分散赤羽軍注意力的同時,切斷赤羽軍的糧草補給。”
秦起默默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