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那裡不可以!”
破敗的草屋內,一道委屈中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秦起緩緩睜眼,只見面前背身跪著一名身嬌體柔的妙齡少女,回頭乞憐的俏臉上已是梨花帶雨,引人心疼。
此刻她的上衣已經褪下,雪潔的美背上,恐怖的鞭痕如同蛛網般交錯密佈,有紅有紫,還在殷殷滲血。
等會,這是哪?我不是在國外執行維和任務嗎?
秦起微微一怔,手中的鞭子啪嗒落地。
那少女驚得渾身一顫,趕緊一側身,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
“夫君,你還是用鞭子打柔兒吧,千萬別用棍子,柔兒會被打死的!”
“這次柔兒一定乖乖聽話,去孃家借米,讓夫君還清賭債!”
眼前少女驚恐地貼身上來,抱著秦起的大腿苦苦哀求,根本顧不上自己衣衫不整。
錯愕之間前身記憶湧起,原來秦起穿越到了大周邊境下河村,一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混混無賴身上。
時下大周正處於內憂外患之中,外有蠻夷秋犯,大肆掠殺,而致山河破碎,社稷傾危。
內有天降災禍,官貪賑餉,而致民生凋敝,匪盜橫行。兩交之下,舉國上下一副萬里無炊,人煙滅沒的慘象。
而朝堂之上,新帝登基便面臨朝臣結黨營私,陽奉陰違,又致朝令夕改,稅賦苛嚴,地瘠民貧。
像小河村所在的青州,因依山傍水受災較輕,便成了徵兵重地,青州牧又是保皇黨,便大力下鄉徵兵,立苛稅而獎人丁。
依青州新律,每戶男子必徵一員,女子十四歲前必須透過官媒完成婚配,未婚配者每年增收賦稅作罰,若婚配一年無子,女子本家將增徵一員,填補空缺!
前身因為是孤家寡人,官府又不徵絕戶之丁,因而倖免於難。
而林若柔家本是縣內富戶,因她遲遲未完成婚配,罰稅加災年之下一夜返貧,眼看老父都要被拉上戰場,林若柔便咬牙在官媒舉薦之下,嫁給了前身這個一無所有的混混無賴。
哪知入門才不足三月,她便在爛賭前身的棍棒威脅凌辱之下,在賭場典完了嫁妝,又耗完了官府獎勵的兩袋雜米。
至今,家中已兩日沒有生火了。
這亂世災年,也算半個小姐出身的林若柔,嫁入秦家之後日日受盡折辱打罵,仍不離不棄毫無怨言已實屬不易,前身這樣對待自己的女人的確過分了些。
回憶到這裡,秦起已是眉頭緊蹙,心裡危機感、腹中飢餓感也在節節攀升。
縱觀時局,現下戰線已經蔓延到青州百里開外,青州境內已有蠻夷探子身影偶現,可見大周頹勢難掩,蠻夷攻入青州也只是時間問題。
眼下自己剛穿越過來,飯都吃不飽更別提自保了,若是戰事忽然告急青州陷落,自己怕也只有死路一條。
秦起前世好歹也是個維和特種兵,要這麼就死了豈不丟了穿越大軍諸位的臉面?
若有銀錢,以秦起的能力,先種田屯兵,然後效仿陳勝吳廣,劉朱之輩揭竿而起也未嘗不可。
只是眼下的第一要務還是生存的問題,秦起上山下海,野戰求生樣樣精通,當即便打定主意出門打獵。
“你不用去借米了,在家等著就行。”
秦起轉身拿過衣裳給林若柔披上,淡淡交代一句。
林若柔頓時大慌!
她昨日偷聽到賭坊的人上門之時,提出了要將她賣到青樓抵債的事,夫君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眼下夫君莫不是做這個打算?
“夫君!不要啊!柔兒知錯了,柔兒以後一定乖乖的!”
“柔兒願意在家給夫君當牛做馬,夫君怎麼打柔兒都可以,就是不要把柔兒送……送去那種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