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弘信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有何不妥。
魏冉接過金印遞給烏成秋:“烏先生,你是北胡的團練教頭,各個部落的當戶你都熟悉,這個差事還是你去辦比較穩妥。”
烏成秋也沒拒絕,接過金印便去了大營遊走。
大概半個時辰後。
幾人一同進入新紮的帥帳內。
哥舒芸順理成章做到了帥位上,心情有些無法平息,聲音都有些顫抖:“安先生,很慶幸你還活著,北胡的發展離不開你,好在單于術沒有目光短淺到殺了你。”
安道平行了一禮:“能活下來,是我的榮幸。”
善弘信撇嘴道:“榮幸個屁,你現在怎麼不說誰當北胡可汗都無所謂的話了?”
“單于術殺死大可汗的時候,你變臉比誰都快,你是第一個叫單于術大可汗的叛徒。”
安道平怒道:“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安某效力的是北胡社稷,而不是某一位君王,北胡社稷要遠遠高於君王,哪怕當著大可汗的面,這話安某依然敢說。”
“善弘信,你敢嗎?”
“我為何不敢?”
魏冉平靜道:“要不你倆打一架?誰活到最後,誰就是北胡棟樑。”
善弘信奇怪道:“閣下是哪位?”
魏冉摘下羊皮帽,扯去黑色圍巾。
善弘信滿臉疑惑:“你是……?恕善某眼拙。”
安道平苦笑道:“魏冉,果然是你。”
“魏冉?你是魏冉?”
善弘信瞪大雙眼,猛地起身拔刀,表情變幻莫測。
魏冉也拔出刀,慢條斯理道:“你為了報復大驪,夜開龍城北門,造成十幾萬人無家可歸,數萬將士戰死沙場,善弘信,你是大驪的罪人。”
“你不是一直想找我報仇嗎?我就站在這裡,冤有頭債有主,有膽量就像個男人一樣,來。”
魏冉衝他招了招手。
善弘信緊張後退一步。
想到身為大宗師的烏成秋都被這猛人打成了廢人,哪裡還敢有尋仇的心思?
他盯著魏冉,牽強一笑:“你殺我兒子我不怪你,我夜開龍城北門,是因為對陛下失望,明明你殺了這麼多人,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報應,我不服。”
魏冉也懶得跟他廢話。
“你不來砍我,那我可要砍你了。”
他舉起刀,對著善弘信一刀砍下去。
善弘信堪堪躲過,慌亂之下揮出一刀,卻被魏冉徒手抓住。
身經百戰的武將,在魏冉的手上同樣不堪一擊。
順手一揮,善弘信就被一刀封喉。
哥舒芸沒有制止。
但魏冉卻並未收刀入鞘,他把善弘信的刀丟在安道平腳下說道:“撿起來,別說我欺負你手無寸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