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哥舒公主把咱們單于部視為敵人,見面後肯定第一時間通知哥舒奇動刀。”
“無論咱們動手還是不動手,都是死路一條,所以咱們會不會……。”
騎兵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咱們會不會可能已經成了棄子?”
“不是可能。”
呼延拙沉聲道:“是已經被當做了棄子。”
騎兵急忙道:“那我們要不要找個機會開溜?”
呼延拙苦笑道:“開溜?哪有那麼容易?咱們開溜後去哪兒?”
“回到單于部可能會被大首領滅口,如果我沒猜錯,大首領已經率領大軍返回草原,但是返回草原之前,肯定會在營地留守不下一萬兵馬。”
“目的是截殺我們這些知道真相,和即將知道真相的哥舒傑等部。”
騎兵臉色一白,顫聲道:“那我們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了?”
“不。”
呼延拙咬了咬牙:“大首領不顧我們的死活,我們又何必為他賣命?”
“不如等找到了哥舒公主,一起投靠哥舒部。”
“若能扶持哥舒公主當上哥舒部的首領,咱們甚至還有可能借此機會統領單于部。”
騎兵眼前一亮:“屬下也是這個想法。”
“……”
呼延拙嘴角一抽;原來,這也是個老六。
幾十裡外。
一望無垠的荒漠中,一輪銀盤孤月之下。
兩道蕭條的影子騎在馬上,馬兒奔跑的速度也放慢了不少。
隱約間能聽到女人的哭聲。
哥舒芸仰頭哭的格外傷心,進一夜之間,她幾乎一無所有。
烏成秋安慰道:“公主,事情既已發生,你就算哭死也沒用。”
“當務之急,我們應該先想想如何才能把哥舒部落從單于術的手中奪回來,我還等著回到哥舒部的草原上養老呢。”
十幾年前的禁武令,西陲烏家慘遭橫禍。
烏成秋逃到北胡重新組建了家庭,迎娶了一個北胡俏寡婦,甚至還有了個兒子。
如今妻兒都是哥舒部落的牧馬人。
哥舒芸的哭聲漸漸變弱,直至最後成了啜泣。
許久後,她控制住情緒,用哭成鼻音的聲音說道:“想把哥舒部的人馬奪回來沒那麼容易。”
“最快的方式就是在單于術沒有穩住形勢之前,可時間過去半夜,北胡大營的形勢恐怕早已穩定下來,他也一定做好了防範我回去奪權的措施。”
烏成秋皺眉道:“可時間拖得越久,情況就越不利。”
“一旦讓單于術回到草原,將哥舒部的戰馬分給他們的部落,哥舒部七萬大軍就瓦解了。”
北胡由多個部落組成,總人口不過二百多萬。
其中哥舒部就佔據了七八十萬。
像單于部和直連部這樣的部落人口,最多也就二三十萬。
剩下的都是幾萬人的小部落,他們的主要作用是協助各大部落放牧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