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不再多言,提起被雲柔擦好的槍,朝著沈幼娘所在的房間走去。
兩人站在門口目送魏冉走遠,竟同時嘆了口氣。
溫夫人眼眶微紅:“明明他那麼傷心,卻還要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真叫人心中難受。”
“是啊。”
雲柔也是鼻子一酸:“一夜之間喪失雙親,他怎麼可能不傷心?”
“溫夫人,他不會做傻事吧?”
“不會,他如果是做傻事的人,今夜就不會這般拼命了。”
“哎。”雲柔嘆道:“希望他儘快從傷心中走出來。”
溫夫人同樣嘆道:“沒那麼容易,雖然他嘴上說不在乎,但又有誰真正不在乎父母呢?”
雲柔瞥了眼她:“你是當姨的,可以名正言順去安慰他。”
“切,不用你教。”
溫夫人一臉嫌棄加不屑:“明明那麼關心人家,卻總是故作清高,老孃都替你累得慌。”
雲柔衝她揚起下巴冷哼一聲:“哼,貧道樂意,用不著你多管閒事。”
“老孃多管閒事?魏冉是我外甥,分明是你在多管閒事。”
“喜歡外甥的姨?呸,真不要臉。”
“雲柔,今日老孃撕爛你的嘴。”
“打得過貧道你就來。”
“來就來,怕你不成?”
兩人鬥嘴的習慣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養成的。
但也只侷限於私下裡,公事上還是很保守的。
香皂作坊很大,足足有二十幾間房。
最北頭的房間,紙窗內有燭火閃爍。
魏冉敲了敲房門,裡面傳來沈幼娘有些著急的聲音:“來了來了。”
房間裡,幼娘手持銅鏡在燭火下看來看去,迅速整理著髮飾和妝容。
再三確認妝容無誤後,她才快步走去開啟房門。
看見魏冉,沈幼娘嫣然一笑,毫不避諱主動挽上他的胳膊。
“殿下快請進來。”
魏冉進門後,幼娘轉身便將房門關上,但稍作遲疑後,就把準備鎖門的手收了回來。
若此時鎖門,會不會有些太明顯了?
“殿下快請坐。”
她拉著魏冉落座在房內的圓桌前,並貼心倒上一杯熱水問道:“幼娘聽溫夫人說,殿下去追那個田猛了,不知殿下追沒追上?可有被那廝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