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平沉思許久,仍是有些擔憂:“此子既然敢與我們對賭,必然有所仰仗,可我猜不出他所仰仗的是什麼。”
“比力氣,一眼便能知曉他不是阿納山的對手,可他偏偏賭了,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不過。”
安道平陰險一笑:“如今大驪就是紙糊的老虎不足為慮。”
“就算咱們輸了,也能出爾反爾,我們的目的只是那六百里青雲牧場。”
“既然他想賭,那就賭一把大的,失地我們要定了,但是人,我們也要。”
“賭注就再加上一個大驪三公主。”
哥舒芸為難道:“可如果大驪公主嫁給家兄,咱們就要依諾,在她有生之年不犯大驪邊境。”
安道平目光一冷。
“那就讓她的有生之年,永遠停留在北胡發兵的那一刻。”
“這樣一來,咱們就不算違約。”
哥舒芸心頭一顫,望向對方的眼神很是不可思議。
她知道這位北胡輔國大臣心狠手辣,卻沒想到,竟如此心狠手辣。
她能看出陳雯兒只是個天真爛漫的少女,打心底並不想讓她香消玉殞。
安道平這麼做也夾帶有私心,一切都起源於他對大驪官場的恨意。
哥舒芸抿著唇道:“安先生,與其要一個對我們無用的公主,倒不如引誘那閔王世子入局。”
“先生曾言,此子一死,大驪必亂。”
“大驪若陷入內亂,北胡可從中漁翁得利,先生以為如何?”
安道平思慮再三,便點頭答應下來。
北胡使團重新上殿。
魏冉似笑非笑望著他們道:
“你們商議的如何了?”
安道平負手而立,笑容可掬,但眸光卻異常陰毒。
“商議好了,但賭注太小,老夫要求增加賭注。”
“怎麼個增加法?”
“加上你!”
“哦?”
魏冉來了興趣。
安道平繼續道:“如果你輸了,你和六百里牧場,一起歸北胡所有。”
“如果你贏了,我們退回北胡,十年內俯首稱臣,向大驪朝貢。”
“你在想屁吃?”
魏冉撇嘴道:“我賠了六百里牧場,還把自己賠進去,到頭來你就俯首十年?你覺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