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對市舶司的船官交代道:“今日本宮邀閔王世子前來商議國舅之事。”
“若魏世子來此,你可直接放行,切記,千萬不要得罪魏世子。”
她出言提醒,也無非是想演的逼真些。
否則身為皇后的她單獨約見藩王世子,少不了被人詬病和猜疑。
拿刺殺案做擋箭牌,就算今日與魏世子私會一事被旁人所知,也不會往男女之事上想。
船官恭敬道:“娘娘放心,國舅爺身處險境,臣絕不敢再得罪魏世子。”
“嗯,清兒,把本宮給魏世子準備的禮物拿來,你在此候旨即可。”
清兒十七八歲,相貌眉清目秀,清純冷豔,是皇后貼身侍女。
她將禮盒交給皇后,便退下船來。
大概一炷香後。
魏冉讓高明把馬車停在碼頭外面,獨自一人走向皇家樓船。
船官見來人氣度不凡,當即猜到身份,急忙上前迎接:“小的見過世子殿下,皇后娘娘已經等候多時,請殿下隨我來。”
魏冉神情冷峻跟隨船官登船。
隨後就有幾十位船伕,踩著滑輪將皇家樓船開往湖中心。
到了湖中心位置,船伕們再乘坐小船靠岸等候。
偌大一個皇家樓船,就只剩下魏冉和皇后孤男寡女。
皇后一言不發站在船頭,雙目失神望著還有碎冰未消融的湖面。
魏冉揹著手看向另一邊,淡定開口。
“皇后娘娘,那日在鳳儀殿內,本世子給了你七日時間考慮。”
“其實,也算是給了陛下七日時間抓捕那兩名刺客。”
“可讓本世子沒想到的是,皇家鷹犬都是一群酒囊飯袋,連個刺客都抓不住。”
“就算本世子有心饒恕石令寬,這事也總得有個真相吧?”
皇后貝齒輕咬下唇,神態有些清冷。
“你若是真想放過令寬,又何必在乎真相?”
“本宮已經登船,世子多說無益,還請不要失信於本宮。”
她言罷,緊了緊身上宮裝衣裙。
“有些冷,本宮先進船屋取暖。”
她自始至終沒有去看魏冉一眼,轉身便進入樓艙。
冷只是藉口。
兩人的交易,總要有個人打破僵局。
魏冉靜待片刻後,也轉身進入樓艙。
皇家樓船裝潢豪華,艙內燃有火爐,談不上溫暖如春,但穿著單衣絕對不冷。
皇后儀態端莊坐在小案前煮茶。
她心情有些忐忑,蔥白玉手都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