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坊間。
威遠鏢局。
“素聞你們威遠鏢局是出了名的能打,押鏢送貨從未失手。”
“劉鏢頭,今日若能讓小爺滿意,這三千兩銀票都是你的。”
石令寬四仰八叉坐在太師椅上,將一沓銀票拍在案几上。
劉鏢頭是個身高中等,體型健碩的中年男子。
他兩眼放光看著桌上的銀票,拍著胸脯保證。
“石公子放心,只要錢管夠,別說斷人一條腿,就是三條腿也不在話下。”
石令寬站起身道:“記住我說的話,那孫子的車駕經過白虎大街。”
“稍後我會讓尋街的玄甲衛從崇仁坊撤出來,給你們開個方便之門。”
劉鏢頭連連點頭。
“記住了記住了,石公子放心,準保不會出錯。”
石令寬擺擺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與此同時,皇宮龍德殿,御書房內。
大驪皇帝陳堯伏於案前,望著案几上行楷書寫的兩首詩,面露感慨自言自語。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好一個《涼州詞》”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好一個《異鄉愁》”
“如此詩才,卻是魏無忌的兒子,真叫人羨慕。”
陳堯四十過半,氣質儒雅,敦厚沉穩。
只是面色略顯黃白,唇色淡,早生白髮。
看起來像是大病初癒,時不時還會伴隨幾聲咳嗽。
他抿起嘴角,眸光閃過一抹冷色。
“年紀輕輕便如此才華橫溢,假以時日可還得了?”
“斷不能放虎歸山,然則大驪江山危矣。”
“必須想個辦法將他永遠留在長安。”
只是陳堯有所不知,他口中才華橫溢的魏世子,卻是個實打實的冒牌貨。
福壽宮內。
宴飲進行了足足兩個多時辰。
有了魏冉兩首詩珠玉在前,場內公子千金們雖然自負才華,卻也不想自取其辱。
行酒令掄到他們之時,他們都會百般推脫,誰都不敢班門弄斧,生怕砸了自家招牌。
太后眼見如此下去,行酒令已經失去本身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