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潘朝鳳這種狀態，不是百分之百的植物人狀態，畢竟是藥物造成的，並不是精神刺激和先天的，所以，她還保留著一點點癲癇的狀態。
像流口水，目光呆滯、失神等等。屬於那種半植物人半癱瘓狀態，也屬實挺可憐的。
看到王旗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出現了連鎖反應一般，盯著王旗看了好久，像是很恐慌的樣子。
可是她只有表情在變化，整個人，整個身體，還是動彈不了，就跟面癱了似的。
而林語音進來的時候，她越發的驚恐，變成了像是羞愧的眼神，可是她的臉，動彈不得了，只有透過眼神，王旗發現，那是羞愧萬分，不敢見到林語音的眼神。
王旗冷笑：
“你這老不死的，昏庸無能，也有今天，要不是你，語音怎麼會受到這樣的侮辱，這樣的陷害。”
“林氏也丟了，那兩父子拿了錢又跑了，你說說你，圖個什麼。”
王旗說完這些後，潘朝鳳出奇的，眼神裡，沒有露出怨恨的神情，反倒是一種認命的神情，只是可憐兮兮的看著林語音。
林語音瞪了他一眼：
“住嘴吧，我讓你來，不是讓你來罵人的，奶奶都這樣了，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王旗義憤填膺：
“你還同情她，要不是她，你會被萬眾唾棄嗎，會被人扔臭雞蛋砸傷嗎。”
“出去！！”林語音下命令了，同時，也流出了眼淚，王旗有些無語，就出去了。
這時候，林語音發現，潘朝鳳，也流出了眼淚。
這個時候，一個護工，過來了，給潘朝鳳翻身，擦拭身體之類的。
林語音就跟她聊了起來：
“阿姨，每天都是你來嗎，是林強請你來的嗎，那他，還算有點良心。”
可是這個護工阿姨，鄙夷了一聲：
“開玩笑吧，他會給我錢？都欠了我三個月的工資沒給了！”
“什麼？”林語音吃了一驚，“他拿了那麼多錢，沒錢給你結工資嗎，你多少錢一個月的護工費？”
“六千！包括端屎端尿，早中晚各一次擦拭身體翻身二十次！”護工恥笑一聲道，
“你看看她，後背都開始腐爛了，我現在，還在照顧其他病床的人，林強三個月沒給我結算工資了，我能來，都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否則，她早就爛死了。”
“你看看她！”
護工把後背給林語音看，發現潘朝鳳的後背很髒，而且好像好幾天沒擦洗了，因為沒有經常翻身的緣故，有些地方開始潰爛發青了。
甚至，沒人給她換洗尿布，裡面的髒汙可想而知了。
林語音看了是想吐，但是更多的是心寒。
五個億，林強和林鋼父子，怎麼捨得連這點護工費都捨不得出！
太泯滅人性了。
“你是她的孫女吧？”護工問道。
“是的，我是！”林語音一邊幫忙翻身，一邊幫擦拭身體，端屎倒尿。
“那你把工錢結了吧！”護工嘆氣道，“我也是 看這個老太太可憐，才義務每天過來一下，不然，她早就爛死了，護士和醫生也沒有辦法，他們也是忙得焦頭爛額的，只能請我義務勞動了，到時候，由補助金裡面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