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山猙獰一笑,緩緩拔出背後的長劍:“今日老夫倒要見識見識,到底是我的劍利,還是體修的皮厚。”
張天九拍了拍光頭,呵呵一笑:“我看都不如你的臉皮厚。”
“小輩,找死!”
江景天長劍淩空一斬,一朵朵如蓮花般的血色劍氣,從劍身之中綻放開來,朝著張天九身上落去。
張天九眼神一凝,全身肌肉緊縮。
江景山身為巔峰大尊者的劍修,戰力確實驚人,那股彷彿連天地萬物都能切割開的氣勢,讓他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應付。
“嘭!”
在抵達張天九身體上方的瞬間,異變突生。
劍氣花瓣突然淩空爆開,化作成千上萬道淩厲無比的劍芒,將四周的空氣一寸寸割裂,形成一座劍氣森森的牢籠,把張天九圍困在其中。
“小輩,老夫這畫地為牢的劍陣如何?”
江景天站在半空持劍而立,仰頭哈哈大笑。
這畫地為牢的劍氣,乃是天劍宗不傳之秘,雖然並非什麼強大的殺招,卻是煉體修士的剋星,根本不能用蠻力破解。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更像是一種單人施展的小型劍陣,如果不懂其中的關鍵竅門,被困住的人一旦想要強行突破沖出,只有被千刀萬剮的下場,即便是大尊者也不例外。
盡管發現自己遠遠低估了張天九的實力,江景天卻依舊沒有選擇痛下殺手,而是用劍氣將其困住。
哪怕這光頭小輩是名體修,他也有足夠的信心能夠將其擒住,在報了殺子之仇後,再把元神上交給天劍宗的大人物,相信他們肯定會對一名體修的神魂感興趣。
張天九臉上絲毫不見半點慌亂,打量了這座劍氣牢籠一眼,似乎根本沒把那千萬道恐怖的寒森劍意放在眼中,哈哈一笑道:“江舵主,你沒有聽過另外一個詞麼,叫作繭自縛。”
話音一落,張天九驟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密集的劍氣之中,選擇了其中的一道,很是隨意地屈指一彈。
但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落在江景天眼中,卻讓他臉上露出極致的驚駭:“不可能,你,怎麼會……”
“錚!”
一道尖銳的破空之聲響起。
原本看似無懈可擊的劍氣牢籠,突然之間如同多米若骨牌一樣,轟然倒塌下去。
四處逸散的劍意,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竄,其中有幾道甚至擦著天合盟幾位會長的頭頂掠過,將這些人嚇出一身冷汗。
只有楚中天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複雜笑意。
江景天雙目赤紅,好像要滴出血來一般,死死盯住張天九:“小輩,你是如何知道破解我的劍陣牢籠?”
張天九故作懵懂地摸著光頭:“啊,這就破解了,我剛才就是瞎蒙的,你這劍陣也太……嘖嘖。”
江景天又驚又怒,咆哮道:“小輩,休得胡言亂語!”
他自然不會相信張天九運氣會逆天到如此程度,居然能在數萬道劍氣之中,偏偏就選中了唯一的陣眼,只能說明這光頭小子,一早就清楚劍陣牢籠的玄妙之處,這才會有恃無恐。
可是,這門劍陣乃是天劍宗的不傳之秘,連門內的普通弟子都根本沒有資格修煉,張天九又是如何得知其中的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