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顏在堂前坐定,人犯趙萬已經被帶到。他身穿白色囚服,手帶鐐鎖跪於堂前。
“堂下之人可是渝州知府賈富博?”張天顏輕拍驚堂木。
“正是犯官!”
“你所犯何事?”
“貪汙賑災款銀五千兩!”
“銀錢藏於何處!”張天顏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把屋樑上的封子劍也嚇了一跳。趙萬心中一驚:是啊!那貪汙的款銀的確沒有在他的家裡搜到,也沒有記載。那麼這筆銀錢哪裡去了?趙萬的鼻尖開始冒汗。這個案子確實有問題。
“用於振濟災民。”賈富博鎮靜的說。
“那麼說你無罪了?”張天顏也頗感意外。
“下官有罪!”
“何罪?”
“無憑無據!”賈富博叩首。
張天顏沉思半晌宣佈退堂。趙萬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站了起來。
“我要去一趟渝州!”張天顏站了起來。
第二天在從京城通往渝州的路上出現了三個身影。張天顏、白蓮和古煙峰踏著早春剛鑽出土的草芽兒上路了。在他們的後面有一輛土黃色的馬車遠遠的跟著。車上坐封子劍和弗兒。趕車的小丁換了一身土黃色的粗布短褂,頭戴草帽緩慢的驅車前行。
“我們到渝州就為了給賈富博找證據證明他無罪?”白蓮對張天顏的做法有些不解。
“潁州和渝州貪汙案多少都有些連帶關系。而渝州州府涉案三個縣,共抓捕一十八人。渝州縣只有他一人入獄,也就是說只有他一人貪贓枉法。你覺得這可能嗎?”張天顏分析的頭頭是道兒。
“這事兒是有些蹊蹺!”白蓮也覺得這賑災款不可能知府一個人就能貪得了的,起碼也得有個管賬的吧!
渝州是個交通要塞,他牽連八州十二郡,是南朝向南的交通樞紐。因此,官道上往來行人頗多,人色繁雜。
“這個張天顏為了弄清這個案子跑這麼遠,連個車也不僱,真是個……”封子劍想說他呆。可是看了弗兒的眼神,他又把下句話嚥了下去。
“到哪裡去找這樣的好官?為了不草菅人命不遠千裡徒步而行,不辭辛勞的奔波。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這個案子拖了三年,怎麼不見其他官員複審?如果今天是你在禦批,那個賈富博恐怕早已人頭落地了!”弗兒一口氣說完。
封子劍一把抓住了弗兒的手臂,但看著弗兒看他的眼神松開了手。
張天顏三人到了渝州地界時天色已晚。但是張天顏他們並沒有住下,而是在酒館裡吃了飯後繼續趕路。
封子劍本來已經住下客棧了,可是聽說張天顏又要連夜趕到渝州縣,便要吩咐小丁備馬車。
“我們這麼跟著會被他發現的。不如我們暫住一宿明天再去。”弗兒攔住了小丁。
“好吧!”封子劍想了想應下了。
晚上,去往渝州縣的官道上依然有很多人。
“我們不用這麼急吧!”古煙峰忍不住道。
“遲了不知還要生出什麼變故。我們真應該僱輛馬車。”張天顏有些後悔的說。
“這段官道往來的人那麼多,僱了馬車也跑不快。你沒看見路上的人都在步行嗎?”白蓮勸慰道。
“我當初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多少能快些,就不用夜晚還趕路了。”
“我們倒不怕走路,就你的腳起泡了!要不師傅揹著你走?”古煙峰不像是開玩笑。
“行了師傅!人家大姑娘都自己走,我讓你揹著走,傳出去我還怎麼見人!”張天顏半開玩笑道。
“哎!你以為誰我都背啊!好心賺個驢肝肺!”古煙峰快步走到前面去了。
“你師父也是好意,你幹嘛又惹他!”白蓮笑著看著跛著腳走路的張天顏。
“我只不過和他開個玩笑,誰知道他倒生起氣來!”張天顏苦笑了一下。
過了一個鎮子,路上的行人漸漸的稀少了。夜色更濃了,三個人摸黑趕路。天氣有些陰沉,腳下的路都看不清楚了。
古煙峰依舊走在前頭。他的眼睛在夜間可是比老鼠都亮,幾丈之外的東西都看得清清楚楚。這不,路邊倒臥著個人。他走到那人身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