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笑了笑。
“起哪裡？”
“江邊。”
“江邊現在全是冰吧？”
“我當然知道！我就是想看一眼。”
管洪濤嘆了口氣，推著輪椅慢慢的走著。
我忽然嘿嘿的笑了一聲，管洪濤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神秘的從口袋裡掏出半顆煙放在嘴裡，然後拿起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小口，從嘴裡緩緩的吐出煙霧。
對於一個煙民來說，這麼一小口的煙根本就滿足不了自己對煙的需求，不過對於我現在的情況來說，能吸這一小口已經美滋滋了。
“他們都不讓我吸，沒辦法，我只能偷著吸了，唉！對於一個老煙民來說，不讓我吸煙不如讓我去死呢！”我手中夾著半顆煙。
“你現在的情況，不讓你吸煙是好事。”管洪濤在身後說道。
“嘿！好事！老實說兄弟，我還有幾天活頭？抽不抽煙對我來說，影響都不大，抽煙也不能讓我立刻就死去，不抽煙也不會讓我多活幾天，一個意思，既然要死了，為何不在死之前痛痛快快的？”
管洪濤眼睛微紅，沒有接我的話茬。
我又輕輕的吸了一口，繼續說道：“更何況，吸煙真的就是害人的嗎？好和壞真的就這麼容易被定義嗎？”
“能夠治病的藥算是好嗎？老話說，是藥三分毒！治病的藥用錯了，也能夠殺人！嘿！都說吸煙沒有好處，只有壞處，我可以告訴你，世界上死於肺癌的人，有百分之五十的人是不吸煙的！比率佔一半！這個比率說明瞭什麼？哼！05年非典病毒你應該知道吧？我可以告訴你，死的大部分人都是不吸煙的！那個時候，無論是醫生還是護士，全部都吸煙！可能是因為煙裡的物質把非典病毒殺死了，又或者說，吸煙者的肺環境太差，滿足不了病毒的生活需求！可見，吸煙真的就有壞處嗎？世界上喝酒的人死的多，可是並沒有聽說幾個吸煙吸死的！好與壞，真的就那麼容易定義嗎？”
管洪濤默不作聲，與其說他被我說服了，倒不如說他沒聽懂我在說什麼。
我把手中的煙頭扔掉，抱怨道：“光顧著和你說話了，煙燒沒了都沒抽幾口。”
管洪濤想了想，從自己兜裡掏出香煙遞給我。
我看了他一眼，不禁笑了出來，拒絕了他的煙：“不要了！雖然我很想抽一根，不過我的身體不允許了，抽多了就喘不上氣來。真他孃的操蛋。”
盡管已經沒有活水了，但是江邊的風依然是非常硬，吹了一會，我緊了緊衣服，身體有些發抖了。
“不然咱們走吧？”管洪濤看出我身體的不適。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眼前的風景，不知道還能看幾眼，雖然有些冷，但是還能接受。
江面上人非常多，看著下面一群人，隱約中，耳朵裡還能聽見他們的笑聲，我深吸了一口氣，臉上也不禁笑了起來。
“哥？”
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我身體晃動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嘎然而止，這個多少次在幻想中才能聽見的聲音，再一次在我耳邊響起，不過這一次，我知道，這不是幻覺了。
我的手緊緊的攥著輪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整理了一下情緒，盡管臉上的肌肉已經凍的有些僵硬，但是我還人盡力讓自己露出一個自認為很滿意的笑容，示意管洪濤把輪椅轉過來。
“好久不見。”
我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