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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村長說明來意之後,村長便熱情的邀請我到他家看一看,對此我很高興,畢竟我此次來的目的就是如此,當然了,村長讓我留下來吃飯的好意被我婉言拒絕了。
“我以為只有我們這些黃土埋半截子的人才念舊,沒想到你這麼年輕,竟然也這樣。現在的年輕人,像你這麼念舊的人可不多了,唉......”村長說完,又長嘆一聲,不知道是在嘆息自己,還是在嘆息別人。
對此我不反駁,畢竟我真的是非常念舊的人。只是笑著說道:“大爺您可別這樣說,現在看你的身體可是還這麼硬朗呢,再活個五十年一點問題都沒有!”
“哈哈,你這小子!”村長笑罵一聲,不在繼續接話茬。我也閉上嘴巴跟著後面走著。
很快,村長就把我領到了他們家裡,老實講,我驚呆了......
我沒有想到,一個人念舊能到這種程度,眼前的熟悉的地方,和我印象中的地方竟然不差分毫!毫不誇張的說,就連一磚一瓦都沒有變。我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村長站在不遠處,在微笑著看著我。
推開以前廠房的門,和想象中一樣,除了沒有了做櫥櫃的工具之外,沒有絲毫的變化,靜靜的看了五分鐘,我忽然笑了起來,越笑聲音越大,最後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怎麼了孩子?”村長見我不對勁,急忙上前問道。
“沒事沒事!”我擺了擺手,控制著自己的笑意,不一會,才緩緩的站了起來,指著眼前的廠房說道:“大爺,你說我這麼看,會不會讓人以為,我是有幾十年沒回到家的老人?又或者說,一個將死之人,對自己曾經熟悉的地方...做一個留念與告別?”
“你還別說,還真挺像的。”村長點了點頭。
摸了摸眼角的淚水,轉身離去。
本來在看過廠房之後,並不打算再去別的地方看了,而當村長提議要去寢室看看的時候,我猶豫著,還是答應了下來,畢竟來都來了,看一眼就看一眼吧。
推開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廚房,看著眼前的灶臺,我不禁摸著鼻子苦笑,這三個月以來,是有多少頓茄子從這裡端出來,我非常不喜歡吃茄子,幾乎是一口都不動的,以至於到最後,每天最快樂的時候就是要睡覺的時候,最痛苦的時候,不是工作,而是吃飯的時候,尤其是每當吃剩菜也是茄子的時候......
在向裡走去就是臥室了,整間屋子裡,除了火炕和一臺電視機意外,就沒有任何能襯託的東西了。
記得是正月十五來到的長春,到處都是積雪,就算過了兩三個月,溫度還是很低的,而且屋子還特別大,顯得格外的冷。
屋子裡睡了四個人,有一個是我叔叔家的哥哥,那時候,我們兩個晚上下班沒事的時候,就會去屯子裡的倉買買點吃的,雞爪子花生米之類的東西,然後回到屋裡,找出來兩個空杯子,倒上滿滿一杯白酒,就這麼吃一口,喝一口。還有......當時最喜歡吃的零食就是巧克力,幾塊錢買一盒,裡面黑色白色的巧克力,橢圓形,上面刻著車馬炮的字樣......
雖說睡覺是最幸福的時候,但是也有痛苦的時候,農村的火炕有的有一個毛病,那就是燒火就熱,停火就涼!以至於每天燒完抗之後,都睡不了覺,把被褥掀開,晾上一陣子,而到了後半夜,痛苦的事情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