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隱瞞我的存在,以大哥酒醉為藉口,把你母親安頓下來。大哥也知道這件事,我本以為他會念在兄弟之情上對你們母子多加照顧,誰成想他嫉妒我可以跟隨父親修行,把對我的不滿牽扯到你們母子身上,任由大嫂對你們欺壓,甚至連你母親都被害死這件事我都被蒙在鼓裡。”
“直到到數月前,大哥外出被重傷,不治身亡,父親這才讓和他長相一般無二的我出任家主。”
千寒聽完,腦子已經有些亂了,也有些明白。
為什麼在族比的時候,小小的自己指著高臺上的李霸天喊父親的時候,母親雲煙會含笑搖頭;
為什麼母親會看著一個方向發呆,而那個方向不是李家最尊貴的地方;
為什麼母親會幸福地說父親會很快回來找他們,而不是苦苦等那個人的迴心轉意。
是啊!原來事情是如此簡單,也是如此複雜。
複雜到讓兩個家庭雞犬不寧,支離破碎。
看著面前的男人,千寒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是這個男人讓母親苦了十幾年,也是這個男人讓母親一生無悔。
“我知道這個事實很殘忍,你一時半會無法接受,我無法請求你的原諒,因為你母親確實是因為我的無能而死的。”李天龍說完,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都蒼老了不少。
“我要見夫人。”千寒想了想,說出了這個遲遲沒有完成的想法。
“好!”李天龍遲疑了一下,然後深深地點了點頭,彷彿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兩人趁著夜色,一路來到夫人的院外。
只聽房內噼裡啪啦亂作一團,還摻雜著婦人惡毒的咒罵聲:“為什麼?為什麼那個賤人生的孽種可以鹹魚翻身?”
兩人聽了這些話,臉色有些難看。李天龍叩響房門,敲得砰砰作響,讓人懷疑房門下一刻會不會就被他卸下來。
“誰啊?想找死嗎?”房門被一把拉開,露出一張有些扭曲的精緻容顏。
夫人看見李天龍明顯愣了愣,因為李天龍從幾個月前外出回來後就再也沒有進過她的院子,就算自己多次去找,對方也以療傷為由拒絕了,讓她很是擔心。
關心則亂,也是因此,對李霸天極度熟悉的她,絲毫沒有發現李天龍的異常。
“相公,你來了,快快,趕緊進來坐。”迅速斂去臉上的怒氣和驚訝,婦人欣喜地攬住李天龍的胳膊,對李天龍的砸門行為絲毫沒有放在心上,或許是因為迫不及待想見她呢?
“不是我找你,是他!”李天龍拂開她熱情的雙手,側開身子,把身後的千寒顯現出來。
“是你。”語氣無悲無喜,只當千寒是個陌生人。
然後就換了一笑臉,對李天龍輕聲細語地:“相公,怎麼回事啊?”
如果不是在李天龍面前,她那裡會對千寒態度如此平靜?
千寒見對方眼裡只有李天龍,也不著惱禮貌的問候:“大伯母!”
“什麼大伯母?你不要亂叫,被旁人聽到會笑話死的。”夫人聽了,嚴詞批評。
“本來就是大伯母啊!父親,您說呢?”千寒淡淡地說道。
夫人將滿是愛意的目光投向李天龍。
李天龍僵硬地點了點頭。
夫人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沒了,是剩下疑惑。
看看李天龍,又看看千寒,將不安的目光投向李天龍,希望他給個解釋。語氣依舊那麼溫柔:“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