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臥室內，阮卿卿站在門口，看著自顧自走進房內，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的顧寒霄。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於熾熱，顧寒霄在伸了個懶腰後，終於扭頭看向了她。
動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顧寒霄笑著衝她招手，“卿卿，過來坐。”
阮卿卿雙手環胸走上前去，並沒有選擇坐在他的腿上，而是挑了個單人沙發坐下。
見她不理睬自己的要求，顧寒霄笑著拂了拂西裝褲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毫不尷尬的抬起頭看向她，“卿卿不怕我在這裡對你做什麼？”
阮卿卿看著他，道，“你不會。”
顧寒霄笑了，“不會？為什麼不會？我都能讓阮氏破產，能讓顧元彬入獄死亡，我還有什麼不敢的。”
阮卿卿看著他展開雙臂，一副自傲的模樣，繼續道，“因為我是你的執念。”
顧寒霄聞言嗤了聲，“就因為這個？”
阮卿卿，“因為上輩子你死後還在唸著我，所以你才會一直待在我身邊，若是你當真想要傷害我，我想你早該動手了。”
從前阮卿卿從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這一說法。
直到她自己變成了一隻鬼。
飄飄蕩蕩的留在了顧寒霄身邊，看著他墮落瘋癲，看著他念著自己的名字死去，她就知道顧寒霄肯定不會傷害自己。
一隻鬼能做什麼？
改變磁場，輕易就能嚇死一個心理脆弱的人。
如果顧寒霄當真想傷害自己，那麼早在她還是個幼兒的時候，他就應該把她嚇死才對。
可是他沒有。
甚至這段時間俯身在顧寒霄身上的時候，他也只是在口頭上逞威風，並沒有對她做出實質性傷害。
得出這一點結論，阮卿卿這才跟著他上樓。
心思被戳穿，顧寒霄舉在半空中的雙臂一頓。
輕笑一聲，顧寒霄收回手，用手抵著額頭，笑道，“卿卿好聰明。”
阮卿卿，“那你也該知道，我愛的不是你，我對你的感情只有憐惜，並沒有愛。”
顧寒霄抬起頭看著她，又垂眸將視線放在自己左手無名指上。
舉起左手，顧寒霄話題一轉，“卿卿你看，這是他自己設計的戒指。”
阮卿卿手上也有一枚，和他手上那枚是情侶款。
顧寒霄，“當時你死的時候，我也有種想為你設計一款情侶戒的衝動，只是我不敢。”
嘴角勾起，顧寒霄啞聲道，“我知道你心小，被時亦傷害後肯定不會再愛上任何人，就連我也是。”
“所以我羨慕他，憑什麼他稍稍裝個無辜，賣個可憐就能討到你的歡心。”
“當時我不明白，現在我明白了。”
他扭過頭衝她笑，“因為我變了，我變得像時亦那樣，為了自己要的就能不折手段，若是這時候他在場，為了不傷害你他一定什麼都答應。”
“但我不會，因為我變了。”
他說話語氣越來越弱，說到最後的時候幾乎沒有力氣再張嘴。
阮卿卿看他這副模樣，驚得立刻從沙發上起身。
快步來到他的身邊，阮卿卿坐在他的身邊，雙眸緊盯著他，“顧寒霄。”
“噓，”伸出手指抵在自己唇邊，顧寒霄輕笑道，“我早就知道我變了，只是我不想承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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