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元彬眼底升騰而起的怒火，顧寒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瞭然道，“我知道了，若是您覺得方婉年紀大了不能生，我隨時可以給您找個新老婆。”
“反正您也不在乎自己的妻子究竟是誰對不對？”
看著顧寒霄嘴角上的笑，顧元彬生氣的同時，更多的是困惑。
雖然這個大兒子一直在老爺子身邊長大，但禮數這些東西一樣都沒少教。
從前父子兩人的關係也不好，但顧寒霄從不會對自己說這樣無禮的話。
氣憤的鬆開他的衣領，顧元彬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你這個不肖子。”
喉間的壓力不在，顧寒霄捏了捏脖頸，笑道，“我不肖這麼多年，想不到您才看出來，要不要我在給您介紹個權威眼科醫生？”
“你！”顧元彬已經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正當他甩袖要離開的時候，就聽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元彬，大事不好了！”
今日的方婉不同往日那樣端莊，儘管衣著乾淨，但披頭散髮，還未化妝的模樣還是叫眾人險些認不出她來。
顧元彬見本來是在車內不讓出現的方婉突然跑進門，原就氣憤的內心更是煩躁。
沒有像從前那樣表現出五好丈夫的模樣，顧元彬皺著眉頭大聲斥責她，“跑什麼，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方婉已經顧不得那些了。
她手上捏著手機，整張臉都是淚。
雙手抓住顧元彬的西裝外套，方婉哽咽道，“剛剛，剛剛綁匪來電話，說再不交錢就，就……”
見她一句話說不完，顧元彬深吸一口氣，壓住內心的暴躁，沉聲道，“就什麼！”
“就給我們寄方淮的左手。”
這話耗盡了方婉所有的力氣，說完後就見她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抱著顧元彬的大腿哭的泣不成聲。
顧元彬忍住想要把人踹出去的衝動，彎腰將她扶起，“哭什麼，沒用的東西！”
他帶著方婉轉過身，雙眸再次看向老爺子，眼底帶著祈求，“爸，您也聽到了。”
老爺子正閉目養神，即便聽到了他說的話，也還是一言不發。
顧元彬雙手緊握成拳，最後不得不將目光放在唯一的希望——顧寒霄身上。
顧寒霄正在品茶，今年的新茶剛上來，最是新鮮，茶湯溫度正好，一口飲下，唇齒留香。
待放下手中的紫砂杯，他像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扭頭去看顧元彬和方婉。
剛放下的嘴角再次揚起，顧寒霄衝二人攤手，“抱歉，家裡的錢都是卿卿在掌管，若是十萬二十萬我倒是有，十個億嘶——”
他的表情浮誇，明顯是裝的。
可顧元彬偏不能拿他怎麼樣。
從方婉手中奪過手機，顧元彬咬著牙給手機解了鎖。
阮卿卿接到顧元彬電話的時候先是愣了兩秒，待接起的時候聽到手機那端傳來顧元彬的聲音，這才確定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覺。
顧元彬，“卿卿啊，爸有事想請你幫個忙。”
這樣低聲下氣的語氣叫阮卿卿聽得渾身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是哪兒不對勁。
踩著腳下的石磚，阮卿卿看著眼前的大門，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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